“废物!一群废物!”
黎南皇帝齐征南猛地把奏折摔倒了地上,大声叫道。
曹旭赶忙躬着身子跑过去捡起来,“皇上息怒。”
“息怒?!”
齐征南像是困兽一般在屋里转来转去,喘着粗气,“只有区区一万黑旗军居然盘踞在我新誉关,三峰关一带长达半月之久,辽州两万人马,西线一万守军,三万人马居然被压制在兴北一带动弹不得。”
“丢人!丢死个人!”
他愤而再次把桌案上的奏折扔得到处都是,“满朝文武居然没一个能提出退兵之计的,这是要亡我黎南朝吗?!”
曹旭不敢再劝,跪在地上开始捡奏折。
太子齐啸忠本是来请安的,走到门口听见齐征南的咆哮,有些胆战心惊,正想悄悄溜走,却被齐征南一眼看见了,“给我滚进来!”
“儿臣叩见父皇,”齐啸忠硬着头皮走进来,跪下请安。
齐征南全然没有好脸色,冷冷地盯着齐啸忠,“你昨天去天牢做什么?”
“……”
齐啸忠心里一紧,看样子是有人把自己去找陈时逸的事情告诉父皇了,心里忍不住把郑绍华家里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
“儿臣是想审问一下那个通缉犯陈时逸,掌握他和许甲子勾结的证据……”
“用得着你?!”
齐征南怒气冲冲,直接把一本奏折甩了过去,正中齐啸忠的额头,可怜的太子殿下被砸的一头栽倒,赶忙又爬了起来。
“你这么有本事,干脆去审许甲子好了!”
这就是气话了。
齐征南心里很清楚,之前要是采取许甲子的应对之策,虽说会有些失了脸面,但也绝不会像现在如此被动。
还有一点就是域北军敢如此猖狂,与许甲子的入狱不无关系,如果朝中依旧有这位两朝阁老坐镇,他赵吉贞绝不敢如此明目张胆,简直到了视黎南为无物的境地。
至于许甲子通敌之事,在他看来也是扯淡,皇城司虽然拿出的证据也算是确凿,可许甲子如果真有反心,还用得着等到现在?
他现在很后悔自己一时冲动下命令判处许甲子斩刑,哪怕只是入狱,戴罪立功也好啊。
但话已经说出去了,正所谓天子一言九鼎,又不好这么快就反悔,齐征南此时就像个怨妇,看谁都不顺眼。
“儿臣不敢,”齐啸忠畏畏缩缩地低着头道。
齐征南一脸怒其不争地喝道:“你好歹也是一朝太子,就因为之前受过陈时逸的羞辱,居然连脸都不要去找他的麻烦,还想杀了他泄愤,这要是传出去,体面何在?!”
齐啸忠趴在地上,冷汗直冒,嗫嚅道:“儿臣知错了,请父皇息怒。”
“没用的东西,滚!”
齐征南又是一声吼,齐啸忠屁滚尿流地退了出去,悻悻地下了台阶,却迎头遇上了大理寺卿郑绍华。
齐啸忠还在因为郑绍华背后告了自己一状,恼怒不已,于是没好气地冲着郑绍华哼了一声,阴着脸打算离开,郑绍华却是一点眼力劲儿都没有,躬身行礼道:“太子殿下,请留步。”
“什么事,说!”
郑绍华看了看四周没人,压低声音道:“殿下,那个通缉犯陈时逸说是要见您,还说有重要的事情要向您汇报。”
齐啸忠楞了一下,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他要见我,什么事?”
“这个他没说,只说关系重大,要当面跟您汇报,”郑绍华回道。
“本殿下跟一个通缉犯没什么好说的,”齐啸忠想起刚才挨骂的情形,便没了兴致,转身要走。
郑绍华又道:“殿下,您说他会不会是想跟您坦白他和许甲子勾结一事?”
齐啸忠停住了脚步,斜睨着郑绍华,“这案子不是归你审吗?跟本殿下坦白什么?”
“殿下有所不知,这个陈时逸刁钻的很,”郑绍华一脸无奈道:“臣昨天审问了他很久,他只字都不肯说,只是到了臣打算离开的时候,才要求面见殿下。”
“臣也只是猜测而已,既然殿下不肯见,那就算了。”
“等等,”齐啸忠皱着眉头想了想,“本殿下就去见一下这个陈时逸,看看他到底有什么话要讲。还有,这件事不许对任何人提起,就连父皇问起来都不许说。”
郑绍华这次学乖了,点头道:“臣明白。”
齐啸忠之所以改了主意,一是因为他一想起在塞北镇的经历,便对陈时逸恨得牙痒,二是刚才‘无缘无故’被父皇骂了一顿,更是心里气不过。
要见面可是你陈时逸自己提出来的要求,算不得我找你的麻烦。
出了宫门,想了想,又让人去把皇城司指挥使曹燕辉也叫来了,这小子别的不怎么行,折磨人倒是很有一套,去见陈时逸,带着他再合适不过。
一路去往大理寺,进了天牢,在狱卒的带领下,又一次到了陈时逸的牢房。
此时陈时逸正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