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异仁一句话让莫峻如坠冰窟,拼命地磕头,额头都磕破了,鲜血直流,“属下知错了,请国师再给属下一次机会。”
域北国师微微地眯起了眼睛,“你弄这么大阵仗,是要去哪儿?”
莫峻战战兢兢地回道:“同岭制造坊基本完成,属下是打算去巡查一遍,顺便看看火炮的研发情况,没想到国师亲自到访……”
“这么说我来的不是时候喽?”赵异仁勾了勾嘴角道。
“属下不敢,”莫峻又开始磕头,“请国师开恩。”
赵异仁摆了摆手,“行了,好歹也是一方大员,大庭广众之下做个磕头虫,让百姓看着笑话。”
“同岭制造厂的事,你不用管了,我会派别人去巡查……”
莫峻以为自己要完了,磕头磕得更狠,都快把自己磕得晕死过去了,一个劲儿地哀求。
“不让你去,是因为有更重要的事要你去办,”赵异仁有些哭笑不得,“黎南的陈时逸来了,如果我猜得不错,应该是冲着你来的。”
“这一阵子你哪儿都不要去,就待在来州。”
莫峻这才多少松了口气,“属下遵命,请国师随属下回府上休息。”
赵异仁摇了摇头,“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处理,你先去吧。”
莫峻如蒙大赦,爬起身跌跌撞撞地去了。
一直看着莫峻带着人马撤走了,赵异仁才示意了一下,甲一上前推转轮椅打算回到茶肆里去,凌仙宗圣女韩韵汐此时就坐在茶肆的门口,皱着眉头问道:“就这么等着?”
域北国师走到哪儿都是高高在上的存在,唯独对这位师妹没脾气,讪笑道:“那陈时逸耐不了多久,很快会来的。”
韩韵汐显然不信,哼了一声,自顾自地向外走去。
“你现在去找陈时逸,会打草惊蛇的,”赵异仁赶忙道:“他要是跑了,可就再也抓不住了。”
“那就杀了他!”
凌仙宗圣女走得倔强,头也不回,远远地冒出一句。
“女人总是感性的,”赵异仁一脸苦瓜相,摇头自语道:“如之奈何?”
……
薛末一晚上没睡好,早早的便起来打算去邓也家里兴师问罪。
还没等出门,伙计跑回来说是昨晚被骗了,着火的根本就不是他家的盐店,而是旁边的店铺。
薛末吃了一惊,赶忙带人回去查看,果然如伙计所说,自家的店铺好好的,只是后厅里摆放着的三万多斤盐全没了。
“他妈的!”
气急败坏地骂了一句之后,薛末也不得不承认这道人果然有些手段,居然能想到如此精妙的手段,把所有人都骗了。
等到冷静下来,薛末开始盘算,三万斤盐不是小数,道人就算再有本事,也不可能一个人搬走,城里一定还有别的同伙。
既然这道人是邓家请来的,那么盐肯定是被搬到邓家无疑了。
再一联想邓家在武州丢了三万斤官盐,生怕掉脑袋,铤而走险也就在所难免,平心而论,换了是自己,也会这么做。
想到这儿,薛末的心反而安定下来,最怕的是不知道谁干的,现在都已经能确定是邓家搬走了,那就好办了。
“老爷,您看那边!”
一个伙计脸色有些发白地指着另外一个方向道。
顺着伙计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薛末发现是昨天在桥上遇到的那个道人,正远远地坐在一处阴凉下,依旧是面前摆了小桌,背后离着算命的幌子。
“还真他妈敢来,”薛末脸色一变,大步向着那道人走了过去。
离着那道人还有二十步的距离上站住了脚,薛末紧紧盯着那道人,手已经摸上了腰间的挎囊。
江湖上给薛末的绰号是千手魔,一手暗器使得出神入化,早些年黎南和域北还通商的时候,龙门镖局号称是江北第一刀的罗尹便是死在他的手上,更可悲的是,同样身为快刀手的罗尹居然连一刀都没能使出来,就死在了薛末的暗器之下,恐怖如斯。
面对杀气腾腾的薛末,假扮成道士的陈时逸却是面色如常,抬头冲着薛末笑道:“是薛老爷啊,今天是要求卦,还是算命?”
薛末冷哼了一声,“老子打算要你的命!”
陈时逸不以为然,摇了摇头道:“正所谓人的命天注定,贫道寿数尚且未尽,可不是你薛老爷想杀就能杀的。”
面对陈时逸,薛末心里多少有些犯嘀咕,之前他也见识过陈时逸的轻身功夫,确实有两下子,但要说搏命,薛末倒也不怵,只是对方如此气定神闲,到让薛末心生警惕,没敢贸然出手。
他恨恨地问道:“你把我的盐弄到哪儿去了?”
陈时逸撇了撇嘴,“自然是去了该去的地方。”
“你他娘的!”薛末气往上涌,从挎囊中摸出了两枚飞刀扣在指间,“是你先出手,还是老子先来?”
一般武者对敌,先手是占便宜的,薛末敢这么问,显然是自信满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