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斩刑还有九天!
……
域北国师赵异仁带人去了同岭制造坊,陈时逸则是从陵镇来了。
赵异仁对于图纸泄露一事如此关注也能理解,这就像后世的两个军事大国正在搞军事竞赛,有一边忽然发现自己辛辛苦苦研制的最新型武器图纸被泄露了,其心情可想而知。
更何况赵异仁是打算用火炮轰开南征的大门的,那可是关乎到域北能否平定中土的大事,更是不能等闲对待。
因此赵异仁连陈时逸都顾不上了,可怎么也想不到,那份图纸根本就不是泄露出去的,而完全是陈时逸靠着记忆画的。
作为一个铁杆军迷,陈时逸不光是喜欢研究古代名将们指挥的各种战役,还包括历史上各个阶段的武器发展状况。
这其中自然也包括13世纪的火炮。
按照后世的记载,这个时期已经有了火炮,只不过尚未成熟,真正大规模开始使用火炮还要等到下一个朝代的到来。
之所以没能在战场上一展身手,倒不是因为火器本身存在什么缺陷,而是这个阶段的火药配比有问题,说的简单点就是威力不够大。再有一点就是因为担心炸膛,把炮筒做得太厚了,重量一大,机动性就差,对于域北骑兵这种更讲究高速运动的部队来说就有些鸡肋。
但不管怎么说,对于陈时逸却是个机会,他靠着记忆画了一幅火炮设计图,形状外观自然是和域北研发的火炮一毛一样,至于尺寸大小的不同是肯定会有的,因为他根本就没看过域北制造坊的图纸,也不可能完全一样。
不过那已经无足轻重,对于疑心极重的赵异仁来说,这就已经足够了。
细雨迷离。
来州府的各个城门守卫森严,凡是进出的行人都要经过严格的盘查,才会被放行。
还不光是守卫,每个出入口附近都有灭黎的谍子潜伏在暗处,赵异仁虽然去了同岭,但对于这边的警戒工作,却是丝毫没有放松。
一行商家车队缓缓的从远处走来,打头的马车上立着一面旗子,上边写着几个大字陵镇盐商邓。
每一辆货车上都高高地堆了几层货物,细致的防水布彻底裹住,再用麻绳紧紧地捆好。
走到近处,押车的货商主动上前,拿出通行证给城门口的守卫看,“军爷,我们是来送盐的。”
那守卫接过通行证看看,盐商的通行证是统一签发的,大同小异,这家的通行证还是那种带有金丝的官本,很高级的那种。
守卫把通行证递还给盐商,却没有要放行的意思,而是道:“把布打开,检查。”
“使不得啊,”那盐商脸色大变,“车上装的都是盐,遇了水可就没法用了,请军爷高抬贵手。”
说着便从袖口里掏出一张银票,不易觉察的往那守卫的怀里塞,却被那守卫一把抓住了。
“要是换了平时,你这银子爷也就笑纳了,可这一阵子黎南来了刺客,上边盯得紧,还是公事公办。”
那盐商苦着脸道:“如果军爷实在要查,能不能抽查两袋,就算受了水,坏了也不可惜。您要是挨个检查,这么多盐都受了水,可怎么得了,这可是咱老百姓的立身之本,谁都离不开啊。”
想想也有道理,护卫转头看了看,摆手道:“把你的车停到城门洞那边去,一辆辆挨着检查。”
盐商还有些犹豫,但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也不好再说别的,便让伙计们把马车赶到了城门洞附近。
头车先进了门洞,其他的火车在后边等着,眼看着伙计们把绳子解开,盐商紧张到直冒汗,心都快要提到嗓子眼儿了。
可当防水布打开的一瞬间,盐商立即愣怔住了。
那守卫也是一脸狐疑,盯着盐商道:“这一车怎么不满?”
和别的车上满满的堆法不同,这一车只垒出了一个长方形,四角都有,中间却是空的,如果不是防水布被揭开,从外边还真是看不出来。
盐商愣了足有两秒钟,才咬牙切齿道:“一定是我那盐店的伙计装车时候做了手脚,看我回去不把这些王八蛋抓住,挑了他的手筋脚筋!”
守卫开始幸灾乐祸,“出家贼了?那还真是难防。”
说着把车上剩下的盐袋都检查了一遍,没发现什么问题,然后放行了,接下来是下一辆。
等到全部检查完了,护卫才又问了一句,“叫什么名字?”
盐商赶忙道:“小人名叫邓也,是陵镇隆义堂的堂主。”
“待几天?”
“只是一天,卸完货明天就走。”
“去吧。”
邓也如释重负,带着车队向城里走去。
等到离开城门很远了,才一脸疑惑的小声嘀咕,“可真是怪了,明明在车上的,怎么就没了呢?”
忽然感觉身后有人拍他的肩膀,回头一看,一阵欣喜,“恩公,您去哪儿了,可吓死我了!”
陈时逸气定神闲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