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别的,陈时逸肯定是不做理会的,可莫俊提到的人是齐征雄,那是齐笑笑和齐啸远的父亲。
曾经的太子,北方防御体系的铸造者,极具传奇色彩的人物。
只是后来中了赵异仁的离间之计,使得齐征雄与圣祖父子之间产生了隔阂,这才被废除了太子。
以至于齐征雄后来积郁成疾,过早的去世。
当然,这也是朝廷中普遍的说法。但不可否认的是,齐征雄当年不但才华横溢,而且人缘很好,即便是到了现在,还有很多人时不时会念起他。
莫俊的话无疑是在告诉陈时逸,齐征雄的死绝不是人们想的那么简单。
“你明知道我为了救人,绝不可能放你走的,”陈时逸摇头道:“如果有别的办法,我也绝不会去域北费这么大的劲把你弄回来了。”
莫俊冷笑,“你就没想过,就算你把我带回去了,只要我不开口,你想救的人依旧还是救不了?”
“又或者我要是存了必死之心,故意胡说一通,就说你相救的人是我的同伙,那么一来,他还是得死。”
陈时逸扯了扯嘴角,“不用我出手,皇城司至少有上百种办法能让你说真话,这个我不担心。”
他的眼神变得森冷,“他们如果审不出来,我再问你也不迟,不过我可以提前告诉你,你绝不会想让我来审的。”
莫俊在陈时逸的视线之下,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战,悻悻道:“其实你我之间大可不必这么下去,只要你能保住我的命,我还有很多内幕可以透露给你。”
“比如?……”
莫俊想了想,“比如国师赵异仁在你们黎南的朝廷里安排了内奸,一直在给域北方面通风报信,你就不想知道是谁?”
“比如我知道域北同岭制造坊的构建,以及研发火器的情况,比如我还知道域北在防备上的军事配备,又或者域北几大家族和皇姓赵家之间的恩怨。”
他以上所说的这些的确是每个人都想知道的秘密,甚至关系到北征的成败。
尤其是如果知道了赵家与域北几大家族之间的恩怨,甚至有希望兵不血刃的从内部瓦解敌人,这当然对于陈时逸来讲也是极大的诱惑。
即便如此,陈时逸还是没有亲口许诺,而是道:“我只能保证你活着到中都,救了我想救的人,你自然可以跟他去谈。”
莫俊也是聪明人,立即就猜到了,“你要救的人是黎南宰相许甲子吧?”
陈时逸不置可否。
“这交易倒也不错,”莫俊很认真的想了想,“可你为什么说保证我活着去中都,难道会有人在路上截杀我?”
陈时逸道:“你自己都说黎南朝廷里有内奸,赵异仁找不到你,你觉得他会怎么做?”
莫俊恍然,“他会发信息给这边的人,告诉他们我被抓了,让这边的人来除掉我。”
“倒也不傻,”陈时逸把带了活套的绳索扔向莫俊,“吃完了就上车休息,明天还要赶路。”
莫俊学乖了,自己把手套进了绳套,陈时逸过去一拉绳套自然收紧。
等到莫俊钻进了车里,陈时逸便坐在车外打坐运气。
域北之行,师傅张麒瑜给他定了三场磨砺,只进行了两场,倒不是陈时逸自己取消了第三场,而是张麒瑜没写第三个名字。
也就是说师傅是让他自由发挥,前两个一个是入化境,一个是坐照境,境界在上升,也就是说陈时逸再找的对手怎么也不能低于这个境界了。
他一时间也想不出更好的对手,或者说就算是想到了,时间也怕来不及,暂时先记下,以后再进行第三场磨砺就是了。
夜幕降临,四周变得寂静,只有身前的篝火兀自劈啪作响。
……
“就这么让人跑了?还带着一个莫俊?”
当赵异仁得到情报,从同岭又急匆匆赶回来州府之后,看到灰头土脸的已二之后,脸色阴沉的可怕起来。
已二连直视赵异仁的勇气都没有了,跪在地上道:“属下听到莫节度使被绑架的消息之后就立即赶了回来,城里只抓到了一个,被严刑逼供了一晚上也没招,最后死在了城门口。”
“带我去现场!”
赵异仁几乎是暴怒着叫道。
一众灭黎谍子噤若寒蝉,赶忙带着赵异仁先去往莫俊的家。
一个当时参与了抓捕行动的谍子为赵异仁详细讲述了那天雨夜中发现的情景,“国师,我带着人赶到的时候,发现咱们守在莫大人家里家外的人都被杀了。”
“我带着人冲进屋里,怎么也找不到莫大人,这时候有人发现了刺客往东面跑了,我就立即带着人去追。”
赵异仁仔细查看着现场,皱起眉头道:“你们抓到那个刺客时,发现莫俊了?”
“没有,”那谍子摇头,“那家伙已经受了伤,都没怎么费力就抓住了。”
“然后那?”赵异仁又问。
那谍子继续道:“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