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着行刑还有一天!
已经快要到中州了,四平镇是最后一站,没有近道可以走,只能是沿着官道继续前进。
越是快要到中都了,陈时逸反而越是有些不安,总是隐隐感觉到要出事一样。
开始还只是把那当成一种心理作用,直到陈时逸看到了韩韵汐。
镇外,官道旁的小小茶肆里,韩韵汐像个一尘不染的仙子一样安静地坐着,如果不是身前桌上摆放着的那柄长剑起到了震慑作用,还不知道有多少登徒子想要上前搭讪。
作为凌仙宗的圣女,韩韵汐从小便在凌仙宗长大,也是重点被照顾的对象,二十几年来从没有离开过凌仙宗一步。
如果不是赵异仁受伤,她可能这辈子都不会有入世的机会。
在凌仙宗的教义中,圣女是要为宗主入圣牺牲用的,一旦入了世,就算是染上了世俗之气,说的难听点,就是没用了。
对于凌仙宗没用,不代表韩韵汐的境界不高,相反,由于二十多年来心无旁骛,一心研习武道,韩韵汐的内力极为精纯,甚至不熟璞真境,唯一的区别也就是她还不能像赵异仁,张麒瑜,许甲子等人一样制造玄境。
当然,武学境界只是个界定标准,并不是绝对的,韩韵汐虽然达不到璞真境,却是世上为数不多几个能以坐照境击杀璞真境高手的武者。
她原本是跟着师兄赵异仁在来州府守株待兔等着陈时逸的,结果连着等了好几天,也没能等到,便有些耐不住性子,独自一人去找陈时逸。
初入江湖的韩韵汐毫无经验,在来州府周围瞎转了半天,也没能发现陈时逸的影子,后来听说陈时逸抓了莫峻已经在回中都的路上,便独身一人追了过来。
在韩韵汐单纯的意识之中,师兄赵异仁便算是世上的亲人,陈时逸在悲凉关害得师兄经脉俱损,差点丧命,绝不能放过。
等杀了陈时逸,下一个要杀的便是崎云观道教的麒麟子白小亚。
此时她坐在茶肆之中,已经远远地看见陈时逸赶着马车向这边过来了,不易觉察地勾了勾嘴角,桌上的丹虹剑已经发出低低的嗡鸣声,跃跃欲试。
武者习练到一定境界之后,相互之间便会产生一种奇妙的感应,境界越高,感应越是强烈。
韩韵汐之前就看到过陈时逸的画像,现在又感到体内气息被对方所牵引,流转加速,更是能断定这个由远及近地赶车男人就是陈时逸。
同样的,陈时逸也在关注着韩韵汐,不由自主地苦笑了一下,自语道:“到底还是躲不过,。”
此时马车已经距离韩韵汐不过五十步的距离,韩韵汐有些耐不住,刚想起身,忽然南边的官道上马蹄声雷动,十几骑快马踏得尘土飞扬,急速赶来。
到了跟前,不等马停稳,骑手们已经纷纷从马上飞起,再落下来的时候,已经把陈时逸包围在了中间。
清一色的丝质白色长袍,手里的长剑也是镶金带银珠光宝气,看的陈时逸一阵皱眉,“风云宗的弟子都这么有钱吗?”
林鹤子的大弟子郭松一把拔出长剑,自以为帅气地耍了几个剑花,剑尖斜指陈时逸,故作冷酷道:“你就是反贼陈时逸吧,赶快下车受死!”
到底是风云宗的大师兄,备受宗主林鹤子的器重,就这举止语气让一众师弟师妹崇拜的两眼放光。
陈时逸非但没有要下车的意思,反而把身子向后一靠,翘起了二郎腿,一副优哉游哉看热闹的架势,“我倒是想,只是怕有人会不同意。”
郭松楞了一下,“谁?”
回答他的只有一个字,“滚!”
这个字却不是陈时逸说的,而是那位凌仙宗的圣女韩韵汐。
郭松吃了一惊,赶忙回身,这才发现人群之外多了一个女孩,简直美得不讲道理。
作为黎南王朝的准国教,风云宗这几年风头正盛,早就盖过了周岐山道家,每天前去烧香祈福的善男信女络绎不绝。
郭松也是见过世面的人,甚至还没少为信女们双修增福,可像眼前这么漂亮的女孩,他也是第一次见,忍不住有些心猿意马。
“我乃灵山风云宗大弟子郭松,看姑娘的样子,似乎也是修仙之人,敢问姑娘芳名?在哪座仙观修行?”
这种套近乎的手段让陈时逸有些忍俊不禁,他此时还不知道齐笑笑等人的刑期被提前了,按照他和齐征南的决定,至少还有十天的期限,看这架势暂时是走不了了,不妨看看热闹。
换了是别人听见灵山风云宗这几个字,肯定会被吓住,而韩韵汐却是一点也不给面子,依旧冷着脸,“你不配知道我的名字,这个人是我的,不想死的赶紧滚!”
郭松又一次吃了瘪,但看在韩韵汐那张秀美绝伦的脸蛋上,还是忍住了,讪笑道:“姑娘此言差矣,我师傅……就是我们风云宗的宗主,也是黎南朝的国师下了命令,让我一定要将反贼陈时逸亲手击杀。”
“看样子,姑娘也和这个反贼有仇,那就请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