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寒快要急疯了!
从清晨,他就在北门外眼巴巴的一直等着,可眼看就要到午时了,还没看到陈时逸的影子,手下一趟一趟的飞马报信。
“统帅,押解的队伍已经上了玄武大街!”
“统帅,队伍快要到午门了!”
“统帅……”
谷寒全身都已经被雨水浇透,再次往北方看了一眼,决定不再等了,尽管许甲子一再叮嘱他不要轻举妄动,但谷寒还是忍不住了,他转身快步走向拴在旁边的快马。
没有老师许甲子,就没有他谷寒的今天,别说老师根本就没做过什么通敌叛国的事,就算许甲子真的做的,他谷寒也认了!
谷寒一跃而起,飞上马背,正打算掉转码头,身后忽然传来了一声叫:“谷寒!”
他急着回头,一脸惊喜地发现一辆马车穿过雨雾,飞速赶来,赶车的当然是陈时逸!
可算是来了!
谷寒直接拍马赶上前,错愕地发现那辆马车上还盘坐着一个女孩,撑着伞,一脸冷艳。
“车里的就是域北来州节度使莫峻,交给你了。”
陈时逸光是看谷寒的表情,就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直接把手里的缰绳递给谷寒,顺手把谷寒推下了马,自己一跃而上,“你带着他走,我先去法场!”
“老师他们在午门!”
看着陈时逸已经掉转马头向城里奔去,谷寒连忙叫了一声。
韩韵汐冷冷地看了一眼谷寒,脚下一点,身子像是飞鸟一般掠出,轻轻地落在陈时逸骑着的那匹马的马臀上,伞都还撑着,身法简直令人惊叹。
“我欠你的情,等我把人救了,你我的事回头再说!”
陈时逸拼命地抽打着马,向着城内疾驰,头也不回地说道。
那当然是对韩韵汐说的,这位凌仙宗的圣女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不置可否。
在横州遇上了皇城司和凌仙宗的两帮人截杀,谷寒虽然派去了不少禁军,但如果真的论实力,也最多只能是拖住一时,真要说彻底解决还得是周国安所率领的数千横州守军。
士兵们将两伙人团团围住,谁也没胆子真的跟如此多的正规军叫板,陈时逸也是惦记齐笑笑等人,赶了车匆忙离开。
只是当时谁也没有注意到,那位溟海不灭宗的小师妹聂灵不见了。
练气师与武者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修炼方式,武者注重内外并重,而练气师却是另辟蹊径,她们更多的是用道具辅助吸纳真气。
因此两者的招式也有很大的不同,武者重实,练气师务虚,就像同样是想要摧毁一棵树的话,武者可能会选择直接一拳打断,而练气师则是会以阴劲破坏树干内部的结构,使其枯萎。
因此不灭宗的招式之古怪和诡异,远远超乎武者的想象。
就在周国安率领横州守军赶到的时候,聂灵已经看出了不对劲,于是利用移形换影偷偷地脱了身。
等到陈时逸赶着马车离开之后,她便开始偷偷地跟在了后边。
陈时逸为了赶路,一路上没有停歇,到了天黑时分,已经走了大半程,眼看着马都累得不行了,这才不得不停下来休息。
韩韵汐依旧盘坐在车顶上,像个没事人一样,全然看不出疲态。
一路上都没有出手,那就证明是同意了自己的请求,陈时逸对她也不打算防备,从车上下来,拿了一些食物想要给莫峻吃。
作为能给许甲子等人昭雪的关键人物,陈时逸当然不能让他死了。
可等到掀开轿帘的时候,陈时逸发现莫峻正蜷缩在车里一动不动,像是睡着了一样。
“起来,吃东西了,”他随口叫了一声。
可莫峻毫无反应,陈时逸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伸手推了两把,这才明白莫峻不是睡着了,而是晕死过去了。
他的脸色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幽绿色,双目紧闭,表情到算是祥和。
陈时逸赶忙给莫峻号脉,发现后者脉象散乱,到像是已入膏肓的病人一样。
“如果我是你,我就去找那不灭宗的女人拿解药。”
正着急,车顶上的韩韵汐忽然冒出了一句。
“什么意思?”陈时逸抬头看向韩韵汐,焦急地问道。
韩韵汐眼神熠熠地看向不远处的山丘,“她一直跟在后边,车里的人也是她在搞鬼。”
陈时逸这才恍然,凝神顺着韩韵汐所看的方向看过去,在夜色之中,隐隐能看到一团黑影。
“大意了!”
他气恼地自语了一句,脚下一点,向着那黑影急速飞掠了过去。
身法之快,让韩韵汐都在心里赞叹了一句。
“你到底想怎样?”
几个起落,陈时逸已经到了那黑影近前,果然是聂灵。
“我想怎么样?”聂灵哼了一声,“我想杀了你。”
陈时逸的脸色阴沉下来,“不管你对莫峻下了什么样的手段,立即把解药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