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时逸的话瞬间引起了轩然大波。
群臣们议论纷纷,齐啸忠的脸色难看的要死,一脸难以置信的神情,“你是说你把域北来州节度使带回来了?”
“对,”陈时逸点头,强调了一遍,“是来州节度使莫峻。”
黎南国师林鹤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来了,就挤在人群中偷偷地关注着场上的局面,眼神阴鸷。
曹旭额头上沁出了冷汗,自己派了那么多人,风云宗也派出了不少人马,居然还是没能拦住陈时逸,硬是让他让把人带回来了。
要是真的让陈时逸这么搅下去,许甲子等人脱罪还是小事,万一自己的事情被牵扯出来,那可就麻烦了。
想到这儿,他赶忙对齐啸忠道:“太子殿下,这陈时逸和许甲子是共谋,许甲子自己挣脱枷锁不说,还帮着齐啸远和齐笑笑两人也打开了枷锁,意图谋反的心思有目共睹。”
“至于陈时逸则完全就是反贼,之前逃狱不说,现在还意图劫法场,其心可诛,其人更可诛,请殿下立即下令处死他们!”
齐啸忠紧紧地盯着陈时逸,那个让他在塞北镇颜面尽失,回到了中都还被父皇骂得狗血喷头的男人,手慢慢地抬了起来。
围在行刑台旁边的士兵们一个个剑拔弩张,都在看着这边的命令,一看见齐啸忠抬手,手里的弓箭也再次端起,对准了台上的人。
刚才那些士兵想要射杀齐笑笑,陈时逸就已经忍了,可现在这种局面实在让人忍无可忍,他把齐笑笑拉到了自己身后。
面对锋利的箭簇,陈时逸毫无惧意,反而转向了曹旭,冷笑一声道:“你口口声声说我是反贼,我问你,之前域北国师赵异仁在塞北镇派出大批谍子,烧杀抢掠,是谁阻止的?”
“是我,”陈时逸眼神灼灼,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胸膛里炸出来的一样,“是我杀了他的天干死士,粉碎了他的阴谋!拯救了塞北镇的百姓!”
“北征军在校军场集结,全军有一半将士中了虫蛊,行如丧尸,逢人就咬。也是我陈时逸及时赶到,杀了天干死士辛八,帮着解了虫蛊之毒。”
“那可是五万人的性命,你们在场的,谁曾救过五万人?!”
离着行刑台最近的士兵手里的弓箭不由自主地垂下了,嘴里不由自主地嘟囔了一句,“我亲哥就是那次中了毒,差点就回不来了。”
他的声音不大,但还是被身边的几个同伴听见了,那几位的弓箭也跟着垂了下来。
陈时逸继续道:“赵异仁打算派人里应外合,攻占悲凉关,当时北征军已经撤离,退回到塞北镇一带休整,还是我陈时逸!……”
他环视了一下周围的士兵,“以一己之力对抗三万域北黑旗军,打败域北军统帅拓跋重楼,域北国师赵异仁重伤,最终迫使域北军退走。”
“说我陈时逸是反贼的话,你们谁信?!”
那声音远远传出,振聋发聩,更多的士兵放低了弓箭,脸上都是一副愧疚之色。
一个百长见此情形,有些气急败坏,拿起鞭子照着一个士兵的头上抽了过去,怒喝道:“干什么?!谁让你们放下弓箭的?!”
那士兵一脸愤然,“百长,我也是北征军退回来的!陈时逸当时在校军场救人的时候,我们都亲眼看到了!”
“要不是他杀了那个辛八,弟兄们就得杀死自己的战友,因为他们中了虫蛊。不杀死他们,我们也会中毒。”
他咬牙道:“我不是怂货,不怕上战场,不怕死,可我不能亲手杀死自己的兄弟啊!你们说陈时逸是反贼,可他真的是救了我们大家!”
“我要是连自己的救命恩人也杀,那连猪狗都不如了,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这番话说中了很多人的心思,他们也有着和这个士兵一样的经历,还有一个索性把弓箭一把扔在了地上,大声叫道:“我当时也在,要说别人是反贼我信,可要说陈时逸会反,打死我都不信!”
“对!”又有人叫:“要不是有陈时逸那天晚上把三万黑旗军逼退,域北狄子已经杀进关了,一旦让他们进了关,我们死不算什么,辽州的老百姓都要跟着遭殃!我也不信他会反!”
更多的人把弓箭扔到了地上,“我们下不去手,让我们杀一个抵抗域北狄子的英雄,还不如直接杀了我们算了!”
这一下行刑台周围彻底乱了,虽说不是兵变,但局面俨然有失控的迹象,就连中州守军薛城也慌了,转头看向监斩台上的齐啸忠。
齐啸忠怎么也没想到本来是要杀了许甲子立威,却因为陈时逸的到来,忽然间变成了这样的一种局面。
这倒霉蛋也是够看得,虽说被封为太子,却因为齐征南的强势,没办过什么大事,更没经历过这种场面,一时间也有些手足无措。
曹旭眼看着局势向着陈时逸他们这边倒,更是心里发虚,尖叫道:“反了!反了!你们竟然敢违抗圣命!就不怕满门抄斩吗?!”
一个士兵大声叫道:“太子殿下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