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啸忠被挟持,护卫们投鼠忌器,没有人敢上前,许甲子飞身上了监斩台。
这位拥有着璞真境修为的绝世高手,已经很久都没有出过手了。一是因为他一直坐镇朝堂,很少能与外界接触,二也是因为这世上值得他出手的人少之又少。
陈时逸的师傅张麒瑜算一个,可他已经把全身真气传给了陈时逸域北国师赵异仁算一个,那位现在也是形同废人这世上真正能和许甲子有一战之力的,如果不把陈时逸计算在内的话,也只剩下旗山那位全无非夏侯殇了。
“许甲子!”
林鹤子躲在齐啸忠的身后,用齐啸忠做了挡箭牌,大声叫道:“别以为自己的修为精湛,就已经是天下无敌,别人怕你,我林鹤子可不怕你!”
老人摇了摇头,“这就是你风云宗永远都无法超过道家的原因,道家最懂得芸芸众生才是道,这世上从来就没有什么天下无敌,要真说无敌,黎民百姓才是永远的无敌。”
他的话是对林鹤子讲的,也是对齐啸忠讲的,如果这位太子殿下多少还有那么点脑子的话,定然会有所感悟,但他现在只想祈命。
“阁老救我!”
刚才还一心想要杀掉许甲子立威,等到被挟持了,又把许甲子当救星,也真是没谁了。
台上剑拔弩张,台下的莫峻却是一脸困惑,“我还以为你们黎南朝只有司礼掌印太监一个内奸,原来赵异仁还收买了风云宗的人。”
“什么?!”
这一下不光是陈时逸,台上的许甲子,齐啸忠,以及一众文武群臣都惊呆了,就连林鹤子也愣住了,“你说什么?!”
莫峻摇了摇头,“怪不得域北人看不起你们黎南人,你们的人是真的不团结。”
林鹤子有些傻眼,也就是说莫峻刚才要说出口的名字是曹旭而非他林鹤子,如果他不出手的话,根本就没事。
“曹旭呢?!”
许甲子的脸色阴沉下来,四下看了一眼,没能看到那位大太监的影子,便急着大喝了一声。
一个小太监战战兢兢地上前两步,“曹公公说他要先行回宫,让我们在这里看着。”
“皇上?”
许甲子立即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脚下一点,已经飞离了监斩台向着皇宫方向而去,声音远远地传来,“谷寒,带你的人封锁皇宫,任何人不许离开!”
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自屋顶上停住了脚步,回头看向陈时逸,“时逸,林鹤子就交给你了,别让太子殿下受伤。”
也是担心陈时逸不肯,于是又补充了一句,“风云宗一直想要取缔周岐山崎云观,你之前受过崎云观的大恩,也该是报恩的时候了。”
说完,脚下一点,已经急速向着皇宫方向飞去。
陈时逸摇了摇头,心里骂了一句老狐狸。
人老精鬼老灵,知道陈时逸讲义气,最重恩情,许甲子的一句话就把陈时逸给堵住了。
他回头看了一眼齐笑笑,做了个无奈的表情,齐笑笑眼神中充满了甜蜜,笑着点了点头。在她的心里,她的男人无论做什么决定都是正确的。
陈时逸这才飞身上了监斩台。
“你就是陈时逸?”
林鹤子还是第一次跟陈时逸见面,但并不妨碍他对于陈时逸恨之入骨。
如果不是这小子从中搅和,风云宗早就已经顺理成章的成为国教了,而且要不是这小子把莫峻带回来,自己又怎么会暴露。
他把所有的不幸都归咎到了陈时逸的身上。
“对,我就是陈时逸。”
陈时逸在这种时候,居然有心思嬉笑起来,“是不是有种早就佩服的不行,今天终于能一睹真容的感觉?”
“放屁!”
林鹤子气得骂了起来,“我恨不得扒了你的皮,吃了你的肉,方能解心头之恨!”
陈时逸摊了摊手,“我就在这儿,你要有这个本事,尽管来。”
“少废话!”林鹤子看了看四周,急切道:“赶紧给我备车,我要最好的车,最好的马,而且你们不许追击,不然我立即就杀了他!”
齐啸忠如丧考妣,哆哆嗦嗦道:“陈时逸……时逸兄,救我。”
这可怜兮兮的样子,哪儿有一国储君的气度,就连周围的群臣都有些看不下去。
“你之前好像一直想要弄死我的,”陈时逸扯了扯嘴角,一脸不屑。
“误会,那都是误会,”齐啸忠生怕陈时逸袖手离开,强挤出一副皮笑肉不笑,“你忘了之前在天牢的时候,还是我把你的退敌之策告诉了父皇,然后又引他去见你的了?”
“我那都是爱才心切,故意考验你的。”
这位太子殿下也真是可以,为了活命连脸都不要了。
陈时逸也不打算戳穿他,微微点头,“让你这么一说,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他转头看了看周围的护卫,大喝了一声:“你们都聋了?没听见人家要一辆最好的马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