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松山一战是自域北军入侵以来,黎南方面获得的首次胜利,而且还是以八百人的代价换取了四千人,绝对称得上是一场大胜了。
胜利来得如此突然,以至于后来很多亲身参与了战斗的黎南军甚至都想不起其中的细节,只是有很多人记得谷寒当时左突右冲,无人能挡,用现在的话来讲就是杀疯了。
更多的人则是记住了陈时逸,与疯狂冲杀的谷寒不同,他做的更多的事情是在救人。
黎南军与域北军的兵员素质差距不小,空有杀敌的激情,真到动起手来,就有些力不从心,大部分人,上来没几个回合就被打倒了,要不是陈时逸及时赶到,这些人肯定是完了。
因此,相对于谷寒的大开杀戒,人们更加感激陈时逸的出手相救。
回去的路上,谷寒和陈时逸并驾齐驱,能够首战告捷,谷寒也十分高兴,只是看到陈时逸,便会忍不住想起恩师许甲子,不免又有些黯然。
“时逸,老师他……”
“安葬好了,我还在他的墓旁给许良建了墓碑,”陈时逸的神情也有些凝重,“还有我在塞北镇认识的朋友六子,有他们在身边,我想许相也不会孤单。”
“谢谢你,”谷寒潸然泪下,哽咽着道:“如果还能活下来,我一定会去祭拜老师。”
陈时逸眼神变得坚毅起来,“当然会活下来,我答应过许良,要在收复漠北之后,给他在那边建墓碑的。是男人,说到就要做到!”
谷寒信服地点头。
他信任陈时逸,和其他人的盲从不一样。在塞北镇的时候,他就已经见过陈时逸,之前的印象还停留在陈时逸是蜀西剑神张麒瑜的徒弟这个层面上。
随着时间的推移,陈时逸逐渐崭露头角,尤其是粉碎赵异仁的一系列阴谋,到后来一人独拒域北黑旗军,无一不让人从心里感到佩服。
当然最让谷寒对陈时逸开始死心塌地的,还要属陈时逸为了救许甲子,只身一人赶往域北,硬是把莫峻带回来的事。
因此,对于陈时逸能够出山,谷寒除了兴奋,甚至早已有了让贤的心思。
“时逸,我已经让啸远做了副帅,至于这个中州统帅的位子嘛,你来坐好了。”
陈时逸摇了摇头,“你这位子还是你来坐,我不能接。”
“怎么,嫌我这级别低?还是嫌人少?”
“两者都有吧,”陈时逸倒也不谦虚,老老实实道:“但主要原因还是现在时局未稳,你的部下跟随你时间长了,你说话他们肯听,我一个初来乍到的,说话就未必管用。”
“域北军南下已经迫在眉睫,这个时候最需要的是团结,千万不能节外生枝。”
谷寒不由得竖起一个大拇指,“怪不得老师最看重你,时逸,你的格局之大,我自愧不如。”
“行了,别说没用的了,”陈时逸摆了摆手,“你有没有派出斥候探查横州一带域北军的动向?”
听了陈时逸的文化,谷寒忍不住叹了口气,“从域北军攻入横州开始,我就在不停地派出斥候探查北边的行动,但域北军也同样有斥候在行动,只要一见面就是一番死战。”
“这些天下来,没探清敌方的动静,我这边反倒折了二十多个斥候,可愁死我了。”
兵家之道,最讲知己知彼,域北军现在已经大军压境了,而这边居然还没探清对方的情况,这让陈时逸一阵皱眉。
“这么下去不行,”他思索着道:“还是要想办法把敌军的情况摸清才行。”
谷寒眼睛一亮,“你一定有办法了,打算怎么做?”
陈时逸淡淡地冒出了一句,“抓舌头。”
……
等到谷寒和陈时逸回到荣安镇的黎南军驻地,岁松山一战的消息已经提前到了,将士们早就在军营外边等着迎接了,就连都宝镇驻守的将领王录也特意赶来了。
离着营地还有老远,那边就已经发出了排山倒海般的欢呼声。
谷寒和士兵们到了跟前,更是被欢呼雀跃的人们包围了起来,激动到不行,这场久违的胜利实在是来的太及时了!
“谷将军,牛!”
作为和谷寒平级的将领,王录第一个上来,冲着谷寒竖起了大拇指,“以八百人吃下狄子四千人,我老王服你!”
“王将军过奖了,”谷寒谦虚地说了一句,“还是大家奋勇杀敌得来的结果。”
齐啸远也过来了,向谷寒身后看了看,“时逸呢?”
谷寒道:“他要去找齐千长商量事,先走了。”
所谓的齐千长,就是齐笑笑。
齐啸远兄妹来到军营之后,谷寒为齐啸远封了副帅,那是实职,是要带兵上战场的。
齐笑笑就有所不同,她的身份比较特殊。既是齐啸远的妹妹,还是陈时逸的女朋友,上战场自然是不可能,就只能给个虚职,也算是冲着齐啸远和陈时逸的面子。
“哦,那我也过去看看,”齐啸远说了一句,便往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