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域北灭黎组织的第二号人物,已二一直对自己排在甲一之后有些不满。
不就是个傻大个子嘛,有什么了不起?
但这些话也只能是在心里想想,就是借他个胆子,他也不敢向国师赵异仁提出来,毕竟甲一是赵异仁的贴身护卫,而自己更多的还是在外行动。
就像这次,国师派他来都宝镇,为的是更好地刺探黎南守军的情报。
这是域北灭黎和黎南皇城司之间一个很大的不同之处,灭黎的谍子们无时无刻不在为南征服务,而皇城司更多的则是在为皇上服务。
本来是一切顺利,已二趁着人心惶惶,纷纷逃离的时候混入了都宝镇,摇身一变成了一个茶商,并且还盘下了一个商铺,像模像样地做起了生意。
白天卖茶叶,晚上便溜到军营附近窥探,赵异仁对于谷寒和王录部队的情况了如指掌,正是得益于灭黎谍子的四下活动。
但已二隐藏了没多久,贪色的老毛病又犯了,这家伙看上了街对面那家杂货铺的老板娘,这老板娘是个寡妇,三十多岁年纪了,还颇有几分风韵。
已二出手阔绰,又是买胭脂又是买衣裳,很快就讨得了那寡妇的欢心。
昨天晚上,已二照例去谷寒部队的军营刺探情报,回来之后正巧发现那寡妇在他的商铺门外窥视。
其实那寡妇不过是有些难耐寂寞,想找已二共度良宵,而已二却是担心自己暴露了,于是藏了起来。寡妇没能找到已二,悻悻地回了家,已二等着那寡妇睡着之后,从院墙翻了进去,对那寡妇痛下杀手。
之后又是从院墙跳了出去,还用锁从外边锁上了,造成了一副人已经逃难搬走的假象。
下午时分,已二正坐在自己的茶铺之中,闲来无事,一边品茶,一边看着对面的情形,却忽然紧张起来。
他看见有两个男人正走向杂货铺,年纪小的那个发现门上了锁,还扒着门缝向里看了看。
已二把那寡妇杀死在了后院的正屋里,从店铺自然是看不到,可当他看到另外一个男人的脸时,脸色瞬间变了。
那居然是——陈时逸?!
半年前,陈时逸只身一人独闯域北,硬是在灭黎谍子的眼皮底下把来州节度使莫峻给绑走了,国师赵异仁视为奇耻大辱,还差一点把已二治了罪。
陈时逸这个名字对于已二来说完全可以称得上是刻骨铭心。
虽然只是看过陈时逸的画像,但已二可以拿性命担保,绝对不会认错。
看见陈时逸和麦子两人还站在杂货铺的门口,也没有因为上锁而立即离开的意思,已二有些坐不住了,从柜台后站起身,走出茶铺,向着两人走去。
他认识陈时逸,因为赵异仁曾经让人画过陈时逸的画像,而陈时逸却没见过他,也就不担心会被认出来。
“两位客官,可是要买杂货?”已二做出一副生意人的样子,上前问道。
麦子回道:“是啊,您知道这里的老板去哪儿了?”
已二叹了口气,“听说域北军要来,她昨天就走了,说是要去那边投奔亲戚。”
“这样啊,”麦子挠了挠头,看向陈时逸道:“时逸哥,既然已经搬走了,咱们还是换一家吧。”
陈时逸从小就被爷爷带着到处上山采药,嗅觉十分敏锐,他早就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只是没有表露出来。
已二这个时候突然出现,让他感到了一丝不寻常,略微想了想,然后问道:“域北军占领横州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里的老板为什么昨天才搬走?”
“这个就不大清楚,”已二继续道:“在下是经营茶叶的,两位要不要进我的店里看看?”
陈时逸向着对面看了看,然后摇头,“还是不打扰了,我们去别的店家看看。”
说完便带着麦子沿着街道向另外一边走去。
已二一直看着两人走远,眼神逐渐变得阴狠起来,回到了茶铺之中,想来想去,把茶铺的大门关上了。
回到了后院,拿出了纸笔,很快写了一封密信,又从鸽笼里拿出一只信鸽,把密信绑在了鸟腿上放飞。
他要把陈时逸出现的情报尽快传递给国师赵异仁。
看着那信鸽越飞越远,已二的脸上依旧阴晴不定。
信鸽沿着都宝镇街道的中轴线一直向北,刚刚飞过了北门,就被一声鹰啸声吓坏了,回头看了看,却是一只海东青急速地飞扑过来。
那信鸽吓坏了,拼命地扇动着翅膀想要逃离,但海东青绝对称得上是捕猎的王者,被它盯上的猎物根本就无法逃脱。
还没等那信鸽飞出多远,海东青已经到了身后,两只脚爪自空中直接抓住了信鸽,还没等信鸽挣扎,锋利的鸟喙已经一口啄下。
“哇,太帅了!”
站在城门外的麦子看到这一幕时,忍不住赞叹了一句,“时逸哥,你怎么知道会有信鸽飞出来?”
“刚才那个茶铺老板不大对劲,”陈时逸看着伯爵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