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秀荣又穿越了,这一次来到了大唐。
这一世的他有着后世大夏国皇帝以及解放军连长两重记忆,与前一世相比,自然更加从容。
但大唐的规制却让他在十五岁之前束手束脚,动弹不得。
幸亏在三年前李隆基为了给宠爱的武惠妃祈福赦免了在武周朝被列入“永不赦免”的李进忠、孙万荣叛乱众,让像孙秀荣这样的人成了大唐府兵的一员,虽然是万里之遥的偏远异域,终究是大唐府兵啊。
可惜的是,孙秀荣的父亲在刚刚成为府兵的时候便病逝了,一年之后他母亲也病逝了,不过在一个叛乱老兵的扶持下,他终究是熬过来了。
这几样武器就是他花费两年时间制成的。
与之前一样,孙秀荣并没有带着这一世家族的记忆,等他记事的时候就已经挂着“犯官家属后代”的名号。
当然了,这是正式的称呼,在三年前,他有一个更加通俗的称呼。
“契丹狗崽子”
天可怜见,他是一个汉人,无非是祖上跟着孙万荣叛乱而已,在隋唐之际,在幽州、云州、营州之地,既有大量的契丹人内迁,也有不少为了躲避隋末唐初战乱跑到草原的汉人,孙秀荣的家族便是其中之一。
当然了,读者们可能从孙秀荣、孙万荣的名字里瞧出了端倪。
是的,孙秀荣的爷爷是孙万荣的义子之一,他原来的名字并不是这个,但直到孙秀荣的父亲病逝,他也没将真实的身世告诉他,他的母亲同样如此,于是,他家族原来的姓氏叫什么,有什么来头,他一概不知。
当然了,在十五岁之前,再世为人的孙秀茹牢牢把握着“在自己没有能力自保之前千万莫要轻举妄动”的原则,老老实实做一个犯官家属的后代,在种地、牧马、打铁、修路、修城之间辛勤地穿梭着。
“契丹狗崽子”,孙秀荣也想起了这个称呼,来到城门口后面上不禁露出了一丝笑容,笑容里既有释然也有不甘。
与前一世相比,他的身材更加高大,更加粗壮,面相也粗豪得多,倒是不负“契丹狗崽子”这个称呼。
“哒哒哒……”
听到这阵杂乱的马蹄声,孙秀荣也不禁有些惆怅起来。
熟悉历史的他知道,眼下这葱岭守捉城的正使喻文景在大唐虽然名不见经传,却是一个了不得的人物。
在正史里,他在河东任职,在安禄山兼任河东节度使的时候加入到叛军一方,后来被李光弼收服。
在史书上,他、高庭晖、李日越没李光弼称为“万人敌”,这可是史书上第一次在唐将里提到万人敌,可见此人的骁勇,而喻文景又是三人中最文武双全者,他要调到长安去了,失去了这样一位难得的练武时的对手以及稍稍可以谈心的“朋友”,十八岁的府兵孙秀荣自然有些惆怅。
当然了,孙秀荣也报名参加了新一年度在安西大都护府所在的龟兹城举行的“跳荡营”,明日他将随着前往龟兹报备、交接的喻文景一起去龟兹。
纷杂的马蹄声中,突然有一骑的声响分外突出!
孙秀荣以最快的动作将栗色大马身上的杂物全部拿了下来,然后以令人眼花缭乱的动作飞身跨了上去。
等他将虎枪拿到手里时,喻文景那高大的过分的身躯立即跃入眼帘了!
喻文景手里一丈长、冒着寒光的陌刀已经扑面而至!
“叮……”
孙秀荣手里的虎枪枪刃末端的倒钩挡住了陌刀奋力的一击,但人家毕竟是蓄势而至,饶是孙秀荣骁勇也禁不住向身后猛仰!
与此同时,他座下的栗色焉耆马也禁不住往后猛地退了好几步!
由于建在小山上,葱岭守捉城两座城门附近的空地面积都不大,当然了,估计一开始就没准备留多大的空地以防敌人大队人马以此为根基攻打城池。
饶是如此,五亩大的地方还是有的,抵挡住喻文景这蓄势的一击后,孙秀荣心头大定,特别是自己座下的栗色马没有被对方的黑色大马带倒后自己的内心更加安定了。
话说在安西四镇,最有名的就是焉耆马,而焉耆马的毛色以黑色、栗色为主,很少有超出两者之外的,连混杂毛色的也很少,焉耆马不如大宛马高大,但还是比蒙古、青海马高大一些,普通马匹的肩高也在一米四以上,而这匹十岁的栗色阉马是孙秀荣死去老爹留给他最唯一的财富,其肩高大约一米四五,四肢修长,筋骨健壮,否则也不可能挡住喻文景奋力一击带来的强劲动能。
喻文景这一击被孙秀荣挡住后,他眼里不禁略微有些失望。
在这地广人稀的葱岭守捉,在武艺上能够入得了他的法眼的只有两人,一人就是眼前的孙秀荣,另外还有一人平日里与孙秀荣形影不离,形同手足,正是在孙秀荣父母双双离世后照顾他的那位老军的儿子。
在喻文景看来,能够自己打造兵器并有一身惊人武艺的孙秀荣肯定就是另外那人的师傅,否则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竟然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