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没有,以什么名义留下?是打着以前的部落名号,还是沿用霫部的名号,是各自为政,还是聚在一起成为一个大部?”
这几个部落若是放在一起,以郁雨陵檀石槐台为中心驻牧的话,还是一个相当大的部落的,别的不说,突厥残部虽然残破,不过还是有几万帐的。
其它奚部、宇文部等加在一起也有两三万帐。
跟着孙秀荣迁徙的除了那两万四千户碎叶军家属,两万从妫州迁徙过来的汉人、熟契丹农户等,剩余的愿意跟着走的也就是不到万帐,总计约莫五万余户。
五万余户,按照一户四口计,就是二十万人了,前面说过,草原上的牧户饲养的牛羊马匹加起来以一百头最多,这是草原上长期繁衍生息形成的自然结果,再多了就没有这么多的草地养活,再少了也养不活牧民。
在一百头牲畜中,羊、牛、马的比例大概是:八成、一成、一成,两万四千户,这边是两百四十万头!
其中有牛、马各二十四万!
当然了,这只是平均,有的牧户会养的多一些,有的则会少一些,平均起来就是这么个数目。
如此庞大的迁徙队伍,迁徙起来十分艰难,虽然有强大的碎叶军护卫,不过马上就要到冬季了,这一路上不知要面临多少艰难险阻,何况还有大量的敌人在虎视眈眈。
但孙秀荣没有办法,由于路途太过遥远,加上人丁、牲畜众多,若是在春季开始迁徙,必定不能在下一个冬季来临之前赶到目的地,只能在秋季出发,希望能及时赶到后世蒙古国西部的大湖区域,阿尔泰山与萨彦岭的交界处,然后趁着下一个春季来临之时一举赶到怛逻斯附近。
后世满清时代,东北的索伦人被派到新疆镇守,他们也是带着牛羊马匹,可是花了一年半的时间才抵达的。
与索伦人相比,霫部的人更多,速度自然更慢。
故此,也不能怪这些部落不愿意跟着迁徙。
“我等商议好了”,仆固怀恩隐隐是诸人之首,也难怪,人家以前是突厥汗国的东叶护,与大唐的关系也不错,“还是打着霫部的名义,由我亲自到安北大都护府请示”
“承蒙各位抬爱,推举我接任霫部大都督一职,大汗迁走后,我部会继续看住现有的牧地......”
“如果回鹘人攻过来又该如何?”
“大都督,如果大唐接受了我等请求,回鹘人又一向唯大唐马首是瞻,加上大都督的大队至少在一年之内依旧在漠北之内,相信彼等应该不会这样”
这话自然不是全部,孙秀荣笑道:“你找过夫蒙灵察了?”
仆固怀恩脸上一抹红晕一闪而逝,半晌才说道:“大都督明察秋毫,确实是,大同军使郭子仪以前我与其就熟识,于是就只剩下范阳节度使府,故此......”
“夫蒙灵察是怎么说的?”
“别的倒没说什么,只是说以前被......大都督掳走大量的人丁和财物,霫部必须补偿,我想了想,决定每年向其提供优质战马三千匹,我同意了......”
孙秀荣点点头,这一切都在预料之中,当一个部落大幅削弱后,立即受到敌人的反制也是应有之意,走了一个强横的人物,取而代之的则是一个身段柔软之人,也是时下的大唐希望看到的。
若是事事都要以拳头来解决,就没有那么多的和亲公主了。
何况,眼下契丹、奚部统一之后,大唐的危机感肯定加强了,加上边境已经抵达营州附近的渤海国,若还是对霫部大动干戈的话,实在是得不偿失。
至于仆固怀恩统领下的“霫部”如何行事,是继续耕种那些农田,还是放任不管,部落内部如何分权,就不是他的事了,他们既然商议过了,想必已经有了初步的共识。
“也罢”,最后他说道,“既然你等依旧打着霫部的旗号,我博格达汗就不能置之不理,放心吧,我会放出话去,只要你等打着霫部旗号一天,就都是我博格达汗的部落,任何有攻击你等的,无论来自哪里,最终会受到我博格达汗的报复”
仆固怀恩与诸人对望一眼,然后纷纷来到孙秀荣的面前跪下了。
“多谢大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