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像马璘、白孝德、高庭晖、苏哈都是勇将,以重骑兵冲阵自然成了优先选择,阿布思、羽缺骑射无双,自然以轻骑兵的战术为主,耿思都长期管辖强弩营,他的库莫营自然打上了他的印记。
一般来说,一个碎叶军的三千人大营的兵种分布大致是这样的:
一千五百骑兵,其中有一个五百人的重骑兵营,人手一把短弩;
五百强弩营,携带两石力的单体弩、三石力的强弓弩各一半;
五百重兵营,携带虎枪、双手长刀、一石力以上强弓弩,骑战、步战皆可;
五百轻兵营,携带普通长矛、单手横刀、单体弓,同样骑战、步战皆可。
但在耿思都的这个大营里,轻兵营配备的并不是弓箭,而是一色的两石力的单体弩!
于是,当唐军骑兵与白孝德、高庭晖的骑兵几乎要杀到河面上时,耿思都两个有着强弩的营头却能好整以暇站在冰面上对唐骑进行抛射!
由于白孝德在北面,高庭晖在南面,唐军正好在中间,而碎叶军的顿项都是用羊皮制成,在夜色里白花花一片分外突出,而唐军骑兵用皮子做成的顿项却并不显眼,于是耿思都倒是能大致分辨敌我。
当然了,在这种情形下也少不了误伤,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这里的战斗一时半会分不出胜负,让我等将眼光投向他处。
在碎叶军大队的最后面,自然就是孙孝恪的博格达营了,加上苏希杰的两百仁勇都,但在今晚这里多出了一个营头。
南霁云的郁雨陵营。
原本孙秀荣是将博格达营、博格拉营当成自己的亲兵营的,后来想了想,若全部任用胡人将领作为自己亲兵营的头目也不大妥当,于是便让高句丽人高庭晖的博格拉营加入到南面军团,而将南霁云的郁雨陵营加入到自己的亲兵营行列。
无心插柳。
此时在西边与唐军作战的若是南霁云的话,恐怕这效果好不起来。
当烟火、喊杀声、马匹嘶鸣声将喀拉湖周围的宁静彻底击破后,怀着对烟火的恐惧,朱邪骨啜支终于带着他的一万部族骑兵从夜色里冒了出来。
与唐军相比,部族骑兵对于“天雷地火”的传说更是深信不疑。
似乎是为了加深这一印象,当部族骑兵甫一出现,孙孝恪的博格达营里的十门火炮就来了一个齐射!
十门短管火炮一次射出了十枚铁蛋!
十门火炮,虽然还是短管火炮,依旧发出了沉重的闷哼声,让部族骑兵战栗不已,而十枚铁蛋落入到部族骑兵大阵里后造成的杀伤力便进一步加剧了这种颤栗!
怀着深深的恐惧,部族骑兵后退了,并在距离博格达营约莫五里的地方驻扎下来了。
对峙,也是一种策略,若是程千里、叶护那里战胜了,自己再杀出去也无不可。
对峙,也是孙秀荣所想要的。
仗打到这一步时,他心目中的目的地顿时有了变化。
......
战斗一直持续到次日正午才结束。
此时,正在忐忑不安的骨啜之接到了一封信骨啜之曾在长安为质,懂得汉文。
接到这封信后骨啜之的脸色一下变得煞白起来。
送信的自然还是苏希杰了。
半晌,骨啜之将苏希杰招到大帐里。
对于苏希杰,骨啜之并不陌生,一见到他赶紧问道:“信上说的都是真的?”
信是孙秀荣写的,苏希杰也没看过,听了此话,苏希杰笑道:“自然是真的”
“愿闻其详”
“也好,就在不久前的半天半夜,我军早就侦知葛逻禄人要对我等不利,故意将大军放在距离叶护大帐不远处,而将身侧靠近喀拉湖的一侧空了出来,叶护信以为真,出动一万精锐骑兵,骑着清一色的拔悉密马从喀拉湖上潜伏而来”
“彼等原本是想从喀拉湖那一侧上岸,然后侧击我军的,不过被我军能一早侦知,由马璘将军率领三个营头同样踏上湖面与之交战,大败之,几乎全歼了葛逻禄精锐......”
“你等是如何做到的......”
“此乃我军机密。”
“那......”
“在另一侧,我家大汗一早就猜到光凭葛逻禄一部是不敢前来挑战我军的,思来想去,也只有左近的唐军有可能使他下定决心,而唐军能够再隆冬时节抵达这里,肯定是不敢随随便便就露面的”
“于是大汗委派白孝德将军走小路抄了唐军后路,夺其大营,进过漫长的战斗,最终也全歼这股唐军”
“那叶护、程千里......”
“哼,我家大汗一贯的策略的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十倍还之!叶护父子在湖面战斗中当场被杀,跟着他一起来的谋落部百夫长以上贵酋也全部被杀,葛逻禄三姓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