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空虚了,特别是这次出兵肯定是以伊犁州、碎叶州的军力为主,若是彼等以焉耆镇、龟兹镇的军力为主,穿越达奚部所在的鹰娑川,就可直抵热海或者伊犁河上游了”
“无妨”,孙秀荣却摆摆手,“我等在庭州还有重兵,有庭州的军力在,其就不敢太过造次,否则难道想再重蹈一次高昌镇战役的覆辙?”
见到其他人也是同样疑惑的目光,内心不禁暗探,“这些人,一个个都是聪明人,又颇有能力,但那只是在做事上而已,在全局上,战略上还是差得太远,他们完全没有想到丁口的重要性”
“诸位”,他加重了语气,“聂叙丹樨是我的兄弟,兄弟有难,岂能袖手旁观?大丈夫生于天地间,当牢记亚圣所言,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如今兄弟有难都无动于衷,还奢谈什么兼济天下?”
当然了,这都是屁话,他看中的还是那些丁口,顺手救出聂叙丹樨而已,但在诸人看来,特别是几个唐人军将、士子出身之人看来,这一句“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放在他的身上似乎突然伟岸高大起来。
“你等看,沿着恰特喀尔河、渴塞河河谷蜿蜒向南,四百里后就能抵达拔汗那盆地,以聂叙丹樨的能力,举家迁到渴塞城没什么难度吧,届时就让歌舒曜带着歌舒营沿着此路南下,直奔渴塞城,接上聂叙丹樨一家后再沿着药杀水出盆地,在盆地西南峡谷出口的俱战提城还在石国手里”
“我等南下呼应昭武诸国的大起义,别的国家也不能坐山观虎斗,我曾在石国布下哥舒迷奴这颗棋子,眼下他带着大军就驻扎在石国南面吉扎克到俱战提一带,到了那里歌舒营就安全了”
“何况,拔汗那国只是大唐的羁縻国,我等还是大唐的北庭大都护府呢,友军过境,不让你出粮草接济也就是了,有何理由不让我等通过?”
此话一出,除了宇文邕奴,诸人都是一阵恶寒,均暗忖:“好家伙,差一点被你刚才那亚圣的言论蒙骗过去了,这才露出本来面目啊,你这挂羊头卖狗肉的北庭大都护府试问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恶寒过后,则是:“想成就伟业者,若夫向来如此?”
孙秀荣自然明白诸人的心思,也不理会,继续说道:“我等虽然承诺了要支援昭武诸国,不过蹉跎的时间若是太长,大食人就稳定大局了”
“这次南下,既然还要营救聂叙丹樨,就兵分两路,对了,如今我等手头新组建但从未参与过战事者均要参与,大致来说,除了我的博格达营,苏哈的天山营,侯琪的热海营,李进才的夷播营......”
李进才驻扎在后世巴尔喀什湖,此时夷播海北面,哈萨克斯坦加拉干达城附近,所辖营头叫夷播营
“歌舒曜的歌舒营,一共五个营头,当五个营头南下后,防区由府兵或其它营头接替,李继勋......”
“职部在”
“你是大都护府的司马,提前做好调配”
“是”
“侯琪的热海营就不用到雪山北麓来了,干脆沿着碎叶川上游一直往西行走,与歌舒曜的营头汇合后沿着恰特喀尔河南下,嗯,所有的补给都在歌舒部配齐就是了,四百里的山路,按照日行五十里,八日也到了”
“嗯,这一路,就由侯琪担任行营总管”
“是,职部会后立即下达大都护均令”
“仁勇都提前知会聂叙丹樨,提前迁到渴塞城附近,大军抵近渴塞城附近时,可派出都虞侯前去知会渴塞城守将,说明借道一事,我等是去呼应昭武诸国对抗大食人的,以前拔汗那国也被大食人祸害的很惨,想必不会阻拦的”
“另一路,我亲自带着三个营头从怛逻斯城南下,经白水城、吉扎克前往史国,届时,哥舒迷奴的由康国、试过、史国三国少年组成的吉扎克营便跟着南下,那便是六个营头了”
吉扎克,后世乌兹别克斯坦城市,塔什干以南约莫三百里
“近两万人,足以呼应安国的起义军了吧”
李继勋问道:“抵达吉扎克后再如何行事?”
孙秀荣说道:“情形瞬息万变,估计我等在南下途中,消息就已经传到安国了,故此,我等还是要采取强遮蔽,抵达吉扎克后,如果史国南面的那色波城敌人不多,就占了此地”
李继勋眼睛一亮,暗忖:“妙啊,那色波城是以前大食人设在霍拉桑地区的总督府所在,自从总督纳斯尔战死后新总督又带着大军去安国了,此地就算有敌人也不会太多,占了此地,向南可以威胁乌浒水以南的吐火罗地区,又能呼应安国,简直是一石二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