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亚德最终逃脱了。
得益于他的大营距离城堡极近,他又控制着护城河上的桥梁,最终,有大约四千骑兵,三千步军成功退入到城里。
还有大约两千骑兵来不及退入城里,不过由于都是轻骑兵,他们或南下去投靠哈桑,或西去安国、何国贵霜州,后世卡塔库尔干了。
这一战,碎叶军歼灭大食军大约五千人,其中当场杀死大约三千,俘虏两千,在深处异域的情形下,自然是不能留俘虏的,全部杀死了事。
一战损失四成兵马,对于齐亚德来说有些不可承受了。
幸亏他还有高大、宽阔、坚固的萨末鞬城,那里还储备有大量粮草,足够他坚持到哈桑或并波悉林到来。
但令他痛心的是,六千以大马士革人、阿勒颇人为主的精锐步军折损大半,最终两营通过大营退到城里的加起来也只有两千人,加上还剩下一半的重步兵,堪堪还有三千人。
此战过后,他不敢出击了。
但孙秀荣也陷入了困境。
好不容易将大食人吸引出来,在使用了弩炮、火炮、震天雷的情形下依旧让大部分大食军逃脱了,这对他来说是致命的。
攻城?
在碎叶军尚没有加农炮之前,区区三百斤短管火炮对于萨末鞬城的城墙是无能为力的。
蚁附攻城?
对不起,碎叶军做不到。
随着盛夏的来临,孙秀荣必须抓紧了。
晚上,一场紧急会议在围城军里召开了。
“大都护,我等眼下根本无法像大食人那样不顾死活攀援城墙夺下一个又一个城池,只能在野外歼灭敌人,此战过后,城里的敌人估计打死也不会出来了,根据俘虏提供的消息,在大食人呼罗珊总督府所在的木鹿城,至少还有五万大军,敌人骑兵逃掉的很多,估计也有不少直接跑回木鹿城的”
“如此一来,情形就非常危急了,若是那甚并波悉林亲自带着大军前来支援,我军的形势就不妙了,故此,职部建议”
说话的是侯琪,眼下他是整个碎叶军里年纪最大的将领,已经四十出头了,话说自从孙秀荣重新杀回碎叶川后,像他这样的人还是十分忐忑的,不过孙秀荣却既往不咎,依旧接纳了他们,不光是他,还有元丰、李进才、石玉奴等人。
这让侯琪等人异常感激,从那以后,他们便决定跟着孙秀荣一条道走到黑了,何况眼下碎叶军还顶着一顶北庭大都护府的帽子呢。
在见到像弩炮、火炮这样的“新式武器”后,他们的心自然更加坚定了。
“大都护,既然是这样,那叫甚哈桑的估计还在半路,我等干脆抽出一半军力沿着山谷南下,与史国里应外合,先击破围攻乞史城的大食军,然后再攻击那色波,那可是敌人设在那甚霍拉桑地区的总督府所在,敌人必定会回援,届时我等便可以在野外迎战彼等了”
孙秀荣却摇摇头,“根据俘虏的消息,哈桑围困乞史城时,城里的史国也曾出城迎战,不过却大败亏输,那之后,在乞史城里困守的史国郡军队就不足五千了,而哈桑却带着大量他们用来攻城用的、尚没有皈依大食教的波斯、吐火罗异教徒炮灰,就怕此时乞史城已经被攻下了......”
他又看向孙孝恪,“我等抵近侦查乞史城的骑兵还没回转?”
孙孝恪摇摇头,“按说在百日就应该回来了才是,可是......”
孙秀荣问道:“按照碎叶军的规制,在子夜时分以前赶到这里都不算失职,算了,再等等吧,侯琪你说得对,不过既然我等尚不知晓乞史城的情形,若是冒然从北面道路迎上去,终究有些风险,还是另想它途”
“大都督”,苏哈站了起来,“以职部愚见,我等让窦薛裕的拔汗那军封住东面驿道的情形多半已经传到哈桑那里去了,从萨末鞬城往南,最近的就只有这两条路,无论哈桑有没有拿下乞史城,若是要救援萨末鞬城的话,肯定不会走窦薛裕那里了......”
孙秀荣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
“是的,既然如此,我等就派出一部分人马从窦薛裕那里直接南下就是了,职部不才,愿以天山营、拔汗那军两个完整营头南下,那样的话,就算哈桑还在围城,彼等见我等人少,肯定会扑上来进攻”
“届时,天山营自然用偏厢车结成大阵,首先抗住大食人的猛烈进攻,然后让拔汗那军距离我营约莫十里的地方游走,或伺机攻击大食军,或撤回山口以北”
“以天山营的战力,完全能抗住大食军至少十日的攻击,届时,大都护再派一个碎叶军营头来支援也就是了”
“若乞史城已经被哈桑攻下,并已经将主力从西面驿道往萨末鞬城开拔,那样的话职部便伺机夺下乞史城!”
“如何夺?”
“大都护,我等缴获了大量大食军的军服和旗帜,并弄清楚了彼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