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裔,一个是附近山上的游牧部族酋长之女。
对外,他从一个剽悍的突厥汉子变成一个大腹便便之人,让石国国王莫贺咄、拔汗那国王窦忠节放松了警惕,这几年,哥舒迷奴趁着这两位国王不注意也侵占了他们不少土地,这两位看在他占住以前大食人总督府的面上,勉强容忍了。
俱战提,王城,地下。
同样一个昏暗的地下室,实际上这就是祆教的独特之处了。
像俱战提这样建在山上的城池,虽然利于防洪,还利于防御,但终究不利于取水,故此,此时中亚一带所有的城池的房舍都带着地下室,这样的地下室在敌人出现时就成了藏身之所。
而在平时,它却是取水的地方,隐藏水井的地方。
当然了,并不是所有的人家都有资格修建藏有水井的地下室,那样的话,真正需要水源的人就不能肆意用水了。
于是,在几百年前,乌孙国、康居国时代就有这样一个规定,凡是奴户者只能在城中指定的水井排队取水,而贵族、平民则可以修建自己的地下室和水井。
于是,奴户多,平民、贵族少就成了千百年来中亚城堡的必然的现象了。
俱战提王宫的地下室距离地下有几十米,有一处旋转石阶蜿蜒而下,到了这个地方,就几乎与河床平齐了,自然可以方便取水。
炎热的夏季,地面上温度温度高企,但这里却阴凉得很。
与所有祆教重要人物藏身之所一样,偌大的地下室只有一盏油灯,微弱的光线像极了祆教此时的处境——追求光明,却一直在与黑暗作斗争,大多数时间黑暗还占据了上风。
为了保持这种状况,他们竟然还设计出了二尊者这样奇葩的制度,在教义的长期灌输下,他们竟然还相信了自己的角色,还沉浸在角色里不能自拔。
“哒哒哒......”
这样潮湿阴冷的地下,依此时的条件,自然做不到完全的防水,在离油灯最远的角落里,明显有水滴不时滴在地上发出的滴答声,让着孤寂、空旷的地下愈发显得诡异。
油灯的对角,略微有些灯光。
一个黑影藏在黑暗里,勉强能看得出是一个人,在他的面前正跪着一人,身材高大肥硕,正是哥舒迷奴!
黑暗里的人手里拿着一卷东西,这样的东西出现在这个地方,自然不可能是纸张,而是一卷羊皮!
在整个祆教里,能够拥有羊皮卷,并向教徒传授教义的只有一人,那就是光明尊者!
眼下此人也不知是呼罗珊还是霍拉桑,按照常理,此时那位真正的尊者应该起身去呼罗珊了,并以大食教伊玛目的身份出现在大食教徒面前,而以前那色波地区的大伊玛目将接替他在河中地区祆教教主的位置。
这卷羊皮就是他身份的证明。
按照之前尊者的说法,此人应该叫霍拉桑,也就是前那色波伊玛目,眼下却成了如假包换的祆教教主,并神不知鬼不觉来到了俱战提,并将自己的总坛设置在这里,连如今在河中一带占据明显优势的孙秀荣也瞒过了,显示了祆教并非表面上那样羸弱。
而霍拉桑从一个大食教的大伊玛目摇身一变为祆教教主,放在一般人眼里,那是在是匪夷所思。
就连孙秀荣也不敢相信,当那位尊者向他叙说了此事后,他自然是半信半疑,最终也没有理会太多,潜意识里自然是认为他们绝对不会成功。
但他若是见到眼下这一幕,便只能心悦诚服了。
一个真正神秘的宗教,流行世上几千年,自有其独到之处,想要其彻底稍弱,只能等到科学昌明时才行,而此时,离那个时候还差得远。
“尊者”
哥舒迷奴虽然外形突然变得肥硕无比,不过其中气十足,加上他身上的“明力使者”头衔本就是教里通过武力来与外界争斗的,长期修习武艺让其实际上并不像其外形看起来那样愚钝。
低沉、浑厚,隐隐有金属闷击之声,让哥舒迷奴的声音十分迷人,也十分摄人。
“明力使者”
新尊者的声音倒是悦耳得多。
“弟子在”
“你知道我为何将总坛设在这里?”
“弟子愚昧,并不知晓”
“也罢,我就讲与你听。迷奴,你可知道你为何要取这个名字?”
“师尊给我取这个名字时,说是暗黑、破坏的意思,在下愚陋,一直不解其意,在下笃信本教,一直希望惩恶扬善,伸张光明,不知为何要给我取这样一个名字”
“呵呵,那你可知光明、黑暗的两面性?”
“自然知晓”
“那我简单说说吧,若是没有黑暗、混乱、破坏,何来三千年一次的正义之争,而若是没有三千年的轮回,祆教又有什么理由存在?”
“尊者的意思是......”
“是的,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