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下午,罕见的暖阳天气。
在大都护府的后院,由于孙秀荣有三位夫人,还都有子女、家属,自然不能住在一起,虽然是四进的大院落,不过却是两间四进的院落组合在一起的,当时修建这座院落时便考虑到了曲径通幽之赏,虽是两座四进院落拼凑,但并非完全严丝合缝连在一起,而是错落有致地叠在一起。
如此一来,都护府的后院便有至少四间独立的院落。
都护府的第一进院落是马厩、伙房、杂物房、亲卫、仆人们居住之地,第二进除了孙秀荣的书房、议事厅,便是别驾、长史、司马、掌书记、录事参军等办公之处。
紧挨着孙秀荣书房、议事厅的就是他自己的院落,也是一处四合院,里面同样有书房、议事厅,还有他独有的演武场、武库以及藏书阁,藏书阁位于二楼,那里是整座都护府大院最高的地方。
还有他教授子女读书、练武的地方。
里面的书房、议事厅自然不是一般人能够进来的,自从他建起这阿利施城阿拉木图后,官员们都称呼第二进的书房为“外书房”、“外议事厅”,里面的自然是“内书房”、“内议事厅”。
后来,熟络了的人见了面,便将这些称谓简化了,比如“内书房”称为“内房”,“外议事厅”称为“外厅”。
到目前为止,内房、内厅只有宇文邕奴、荔非守瑜两人进去过,一般情形下,孙秀荣都是在外房、外厅与官员们会面、议事的。
这处院落孙秀荣称之为“荣禧院”。
荣禧院的旁边自然是南弓晓月及其子女住处,称为“纳伦居”,盖因南弓晓月所在的南弓部出自纳伦盆地是也。
荣禧院的对面是余烛公主及其子女住处,后突厥灭亡时,王忠嗣并没有伤害蓝突厥老弱妇幼,余烛公主是登利可汗的女儿,而登利可汗是毗伽可汗的儿子,此时毗伽可汗的大可敦婆匐还在,虽然已经六十余岁了,但依然健旺。
婆匐是突厥著名的智者暾欲谷的女儿,也十分聪慧,在突厥人中小有名气,当然了,她这种聪慧与其父亲暾欲谷比较起来就相去甚远,就是她与儿子登利可汗掀起了后突厥内部屠杀的序幕,否则后突厥也不会这么快就消亡了——无论有没有孙秀荣都是如此。
原本的婆匐被王忠嗣送到长安后被李隆基恩养起来,并按照大唐公主的待遇供给住处、物资、仆役,最后无疾而终,也算是有善终之人,那些仆役都是唐人,显然是李隆基派过来监视她的,但她依然无疾而终,可见她虽然在政治上远不如其父,但在为人处世方面依然是一把好手。
这一世,她自然没有去长安,而是跟着孙秀荣到了西域,依旧和她的孙女住在一起。
以前,余烛公主的封地在娑陵水色楞格河某处,她的夫家也是同罗部阿布思的弟弟,阿布思常年在外打仗,同罗部实际上是由他弟弟掌控着,可惜此人福薄,二十岁就死了,由于没有子嗣,余烛公主又回到了突厥王庭。
这也是同罗部的阿布思愿意跟着孙秀荣西去,而仆固部的仆固怀恩却依旧留在原地的原因之一。
余烛公主的院落叫娑陵居,立意与纳伦居相同。
纳伦居的后面自然就是大唐公主静乐公主及其子女的住所了,静乐公主生在单于都督府,当时此地叫做云中,她的居所就叫云中居。
当时大唐下嫁公主时,虽然都不是李氏宗亲,不过也沾亲带故,比如静乐公主就是太宗皇帝女儿安康公主之后。
大唐下嫁静乐公主时,自然也有大量的陪嫁,有丫鬟、小太监等,其中有一人必须隆重介绍一下。
鱼令徽,对了,就是那位在孙秀荣从胡弩镇回到疏勒镇后在酒楼二楼偶遇边令诚那伙人时见到的那位眉清目秀的小太监。
当然了,当时鱼令徽还是一个九岁的孩子,眼下的他却是一个二十岁的大人了。
由于孙秀荣的突然出现,以及与边令诚、鱼朝恩关系颇佳,他骤然崛起,连败唐军数次后,与他亲近的大唐官员、太监自然受到波及,眼下李隆基身体康健,太子及一众亲王接班的时间遥遥无期,故此,回到太子府的鱼朝恩也没有受到多大重视。
故此,作为鱼朝恩义子的鱼令徽自然也不算什么,不过他先后做过边令诚、鱼朝恩的义子,作为一个小太监被人抢来抢去,除了生得好看,为人极为乖巧伶俐那是必然的。
静乐公主被册封之后立即便有了独立的居所,内廷也拨了一些丫鬟、小太监等下人前来服侍,下嫁契丹王李怀秀后也陪嫁过去了,鱼令徽也在此列。
与嫁给奚王李延宠的宜芳公主不同,静乐公主的命运就好得多,由于孙秀荣的介入,她以及跟着她来到的草原的下人们都完好无损。
眼下,南弓晓月“大夫人”地位稳如泰山,何况她身后有整个南弓部在给她撑腰,故此,虽然她只是一个郡主,地位依旧在另两位之上,南弓晓月经过五年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