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鞠仁!
于是,当中那位少年的身份就呼之欲出了。
是的,他就是孙秀荣的长子,被封为咸阳郡王的孙钊渟。
孙秀荣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下定决心让自己所有的儿子都撒出去历练,反正自从安顿下来下来后,他有的是时间在自己的“后宫”与众妃子生孩子,眼下除了三个较大的儿子,以及同样三个较大的女儿,这两年又生了一大堆。
他的孩子总数直逼二十!
当然了,为了安定起见,他的三位岁数较大的儿子里,同时外出历练的只有两个,总有一个留在他身边。
眼下就是长子正在历练的时候。
在没有大战事的情形下,所谓历练,不是下到郡县去担任吏员,就是作为仁勇都的密探,商队的护卫存在,抑或成为碎叶军里的小军官。
但作为孙秀荣的长子,他对他的期望又有所不同。
他既然在穿越基马克道,此去山西,不是联络保加尔人,就是维亚吉奇人了。
在孙秀荣的心目中,维亚吉奇人比保加尔人还重要,既然王长子出现了,显然是去寻找维亚吉奇人的。
这支小部队,有些类似于幽州史朝清的铁弹营,都是来自各部落、各军营、仁勇都里的佼佼者,最少也是以一当十的存在,而高鞠仁更是以一当百的罕见存在,在密林里,无论是遇到猛兽,还是兵器极为原始的维亚吉奇人,都不可能击败这支小分队。
为了以防万一,这只小部队还有来自碎叶军的军医、工兵数名。
巴彦在康城时,曾经跟着来自马洛维斯学过维亚吉奇语,故此,他除了熟悉路径,也是见到维亚吉奇人后的唯一翻译。
巴彦也在孙秀荣身边做过贴身侍卫,能够与被秦王称为碎叶军第一勇将的高鞠仁一起护卫世子,巴彦十分激动,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的人生就与孙钊渟紧紧捆在一起了。
而高鞠仁何尝不是如此,来到碎叶军后,他实际上有种脱胎换骨的感觉,跟在孙秀荣身边历练了两年后,他已经渐渐从单纯的勇将朝着更加全面的大将发展了。
按照他的想法,将他派到某个碎叶营担任都尉自然是渴望的,不过让他跟着世子殿下做事也不错,他知晓这个身份的轻重,在马璘、白孝德等一众大将还没退休之前,他无论如何折腾也不可能爬到他们的前面。
于是,跟着世子殿下便成了一个最好的选择。
一月份的萨日德格山,积雪厚达两尺,气温稳定在零下十五度左右,而所谓的基马克道无非是人踩出来的小道,稍有不慎就会跌落到一旁的深沟,虽然不足以致命,但终究需要小心翼翼应付才行。
对付这样的雪道,碎叶军已经有成熟的办法了,在队伍里,来自碎叶军工兵精锐的几人正驱赶着几匹马轮番在前面趟道,这些马正是碎叶军在波悉山马场培育出来的优质挽马,与喀山马一样,身形并不高大,但气力、耐力都极为突出,并且极为耐寒,正是在雪地里趟道的不二先锋。
基马克道长约三百里,作为半牧半猎的部族,基马克人并非趟完道就完事了,一路上,何处适合扎营,何处有水源,何处有大量干草适合喂马,巴彦都清楚得很。
与后世的索伦人很像,出身于森林的部族都会在适合扎营的地方留下标记,有的甚至在大树上留下木屋,里面有容易保存的木柴、干粮等物,以方便后来的人使用。
于是,沿着铁利人留下的标记,虽然积雪很深,道路崎岖,天气严寒,但小分队依旧能以日行三十里的速度在道路上行进着,途中,这支小分队散发出来的渗人杀气让一切猛兽都退避三舍。
十日后,他们终于来到了萨日德格山西麓。
短暂歇息后,孙钊渟像四周派出搜索人员。
三日后,各组搜索人员都回来了。
“殿下,南面五十里没有任何人烟”
“殿下,北面五十里没有任何人烟”
“殿下,西面五十里没有任何人烟”
孙钊渟手里有一个带着星盘的指南针,作为自己的亲生儿子,孙秀荣自然将自己所知晓的一切都毫无保留地交给了他,诸如如何在野外辨别方向,如何测定时间,如何掌握距离,连经纬度的概念也交给了他。
当然了,作为护卫世子的小分队,里面自然也有此中的佼佼者,出身于仁勇都的人几乎都学过这一套东西,此时,大唐的司天监官员已经能够利用漏刻、晷影长度数对从零度到九十度的正切函数进行计算,并列出了数值。
而在孙秀荣亲创的天山大学里,极少数悟性极高者已经学会了像微积分这样的高等数学,并早就利用插值法将所有度数的正切、余切函数数值做成了便以查询的表格。
岑参的儿子岑佐公就是这样的人才,他对星盘、漏刻、日晷、指南针的使用比孙钊渟还利索。
岑佐公眼下才十五岁,一个面相清秀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