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怎会迷路?就算晚上迷路,白日里也分辨出来了,多半是跟着走到深处了”
“殿下,我已经将仁勇都和碎叶军的人撒出去了,以彼尔姆为中心,四个方向,每个方向撒了十人,再等半日,就有消息传来了”
“也只能这样了”
......
半日很快过去了,小分队的人很快在密林里发现了踪迹,那是雪地里的两串脚印,但由于这处密林四周都是河道,除了这处密林,脚印就完全消失了,再越过河道去更远处的密林时则没有发现任何踪迹。
不过,最终还是有消息传过来。
“殿下,在北面大约是五里处那条小河的冰面上发现了一个刚刚弥合不久的冰窟窿,原本并没有注意,不过最后还是被仁勇都的人发现了,因为脚印就是在那里消失的,前几日各处河面的冰层开始消融,但雨夹雪下过之后,天气又变得寒冷起来,冰层多半又恢复了原样”
“但这个冰窟窿虽然也冻上了,但厚度明显不如其它地方”
虽然伽罗在孙钊渟心中并没有太重的分量,但自己毕竟与她有几个月的肌肤之亲,想到这里,他还是叹了一口气,然后悠悠地说道:“多半是伽罗还坚持要越过冰面往北走,冰面恰好破了,于是就掉了进去,岑佐公是个实在人,便去救她,随后跟着掉进了冰窟窿”
“岑佐公是一个书生,又才十五岁,身量还没有伽罗壮大,如何救得了她,于是......,唉,终究是本王大意了”
巴彦是聪明人,岂不知他的真实意思,赶紧说道:“殿下说的是,我这就派人向彼尔姆部分说此事
等他下去后,这心里却想着:“无论他们是不是掉进了冰窟窿,他们都死了,还必须死”
没多久,刚刚回到营寨的人再次出去了,这一次,他们每一组人高达百人,除了小分队的,还有铁利部的骑兵。
他们越过了四处的冰面,继续朝着更远处搜索。
......
当小分队再次出发时,距离伽罗、岑佐公二人失踪已经过去一天半了。
在卡马河下游几十里处,有两人正在从卡马河的冰面上往北岸走。
这两人自然就是伽罗与岑佐公了。
与孙钊渟人想的一样,岑佐公虽然对孙钊渟的所作所为有些不满,但他万万不敢忤逆他的意思,当晚他确实是闹了肚子,而在密林里也正好见到了准备按照科米人传统以自身祭祀森林之神的伽罗。
岑佐公自然劝阻,伽罗也是心志坚定,两人在那里僵持了一段时间,最后岑佐公问道:“如果你一直往北走,途中没有遇到任何猛兽,又该如何?”
伽罗说道:“我没有携带冻肉,按照族人的传统,在没有饮食的情况下,一直不停地行走的话,可以坚持三日,眼下春季就要到来,这密林里的黑熊也渐渐醒来了,在我们部落世世代代的传说里,黑熊就是森林之神的化身之一”
“让黑熊吃掉那是最好的结局,就算没有遇到黑熊,我累了、饿了,终究会不支躺倒在地,我会找一处沼泽地跳进去,也算是与森林之神融为一体”
岑佐公说道:“不妥,就算你有罪于部族,但你肚里的孩儿何其无辜?你死了自然是赎了罪,但又间接杀死了孩儿,便有多了一桩罪过,又该如何弥补?”
此时,所有信仰原始萨满教的多半会相信圆满和因果循环,听伽罗听了岑佐公这话也不禁踌躇起来。
岑佐公趁热打铁,“我以前在行医时,由于经常忙到很晚,便不能回到营寨,你部的族人便根据我的要求在卡马河的岸边建造了一处窝棚,我每次不能及时返回营寨时便住在那里”
“你既然要走,我也不阻挡你了,不过你既然要进入密林,为何一定要走到北方,不如去西边”
“西边?”
“是的,我陪你去,放心,我只陪着你,是不会阻碍你完成赎罪的传统的”
“为何是西边?”
“很简单,东边就是大山,你也过不去,何况那是山神的管辖范围,北面还有零零星星的科米部落,南面就不用说了,若是遇不到猛兽,就会走到保加尔人的地盘”
“只有西边,最靠近彼尔姆部的提尔宁部已经全部迁徙过来了,近百里的范围里毫无人烟”
伽罗怔怔地看着他,半晌才说道:“也好,就依你”
岑佐公又说道:“既然是为了赎罪,就不应该让他人知晓,若是被世子殿下或者你的族人知道了,一定会派人四处搜查,那样的话就不妙了,我俩先往北,遇到北面的小河时再踏上冰面,然后沿着冰面走到卡马河上,最后来到我的窝棚处,我取了东西再陪你往下走”
“此时,脚印就消失了,他们毫无头绪,只能往四处密林里寻找,等我拿了东西,再继续沿着冰面往下游走”
在窝棚里,岑佐公取出了一件彼尔姆人送给他的鹿皮大衣,然后换上了自己上了钉套的马靴,最后拿出一副雪橇,让伽罗坐在雪橇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