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却很难做到,山道有大约五十里,都是弯弯曲曲的羊肠小道,若是步军自然可以通过,但马匹显然是不行的”
孙钊渐深呼吸了一下,说道:“是本王失态了,你接着说吧”
阿史那斯尔点点头,继续说道:“在这条河谷以南,就是内沙布尔萨卜泽瓦尔河谷,那里可直通眼下由胡拉米教派控制的沙赫鲁德,上一次加赭瓦尔就是从那里过去的”
“而木鹿城捷詹堡阿什哈巴德就是最外面的那条河谷,以往无论是大食人还是波斯人,都在这三条河谷地带聚集了大量的农户和牧户,也几乎聚集了呼罗珊一半的人口”
“前不久,我部有一个呼罗珊人前往据说是波斯人的圣地托尔巴特海达里耶朝圣,回来后才与我说起一件事,就是这件事让我突然明白了加赭瓦尔真正的布置”
“慢着”,锁子甲打断了他,“此人既然是呼罗珊人,为何留在捷詹堡?”
“特勤,我部是后来的,人家呼罗珊人早就在这里务农或放牧,他是一个皈依了大食教的小贵族子弟”
“可靠吗?”,一想到加赭瓦尔随时可以利用任何人来实施反间计,孙钊渐虽然年轻,还是决定刨根问底。
“他是我的妹夫,平时看起来也很老实本分,除了缴纳赋税,也很少去木鹿城,应该很可靠”
孙钊渐虽然才十八岁,却是受着孙秀荣的教育长大的,他与孙钊渟不同,一出生就几乎没有离开过孙秀荣,故此,他自知资质不高,便牢记着老爹的每一句话。
“孩子,除了你的父母,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这个世上,任何成功者,除了自身能力出众,无一不是善于伪装者,虚虚实实,实实虚虚,你需要用自己的内心去发现破绽,进而找到真实的景象”
“如何找到?”
“唉,这是无法用语言可以描述的,用心去历练,去体会吧”
此时的孙钊渐自然无法分辨,不过他却能怀疑的心思来对待每一件事。
“假如此人就是加赭瓦尔安置在阿史那斯尔身边的人又该如何?不过若真是这样,他的用意又是什么?”
“如果他真要从图斯城以南的山谷通过,必然不会将突厥部落的青壮全部征调,那样的话整个捷詹堡附近的绿洲就会轻易地落到碎叶军手里,不过要是加赭瓦尔只是虚晃一枪,让阿史那斯尔不明就里又该如何?”
“那样的话,他先让阿史那斯尔将部族里青壮全部征集上来,然后继续奔向阿什哈巴德,不过却在捷詹堡附近留下至少三千部族骑兵,那样的话也不是没有可能”
“不过,要通过阿什哈巴德河谷,就必须先面临陀拔思单国,陀拔思单国虽然势单力薄,但还是能汇聚起上万青壮的,更何况前面还有辛巴德的力量,那里也至少有五千青壮可以聚集”
“在经历了并波悉林事件后,辛巴德是绝对不会再投靠大食人的,于是就会发生战斗,进而会让新瀛州的我军知晓,碎叶军如果提前做了准备,加赭瓦尔想必也会认为胜算不大吧”
“我国在新瀛州有一个正规营,这一点加赭瓦尔不会不知道”
“如果他派小部队从图斯城古昌希尔凡河谷地点翻越厄尔布尔士山进入新瀛州又该如何,按照阿史那斯尔所说,那里不能通过骑兵,只能是步军,如果真是如此,最多能通过五千人的军队”
“五千人,碎叶军出动一千骑兵就将其灭掉了,加赭瓦尔虽然在上次败于我军,不过是我军使用了连环马、火炮、震天雷等利器才导致的,如果没有这些利器,我军就算能战胜他也是需要付出巨大的代价的啊”
“于是,这一条路线就否定了,然后就是那条老路了,内沙布尔萨卜泽瓦尔河谷,按照父王的说法,加赭瓦尔是不会重蹈覆辙的,这样的话,就还是要到托尔巴特海达里耶河谷了,从那里往西深入到大荒漠埋伏着”
“这样的话不就是回到之前父王与苏希杰商议过的事情上来了?不对,父王是何许人也,肯定不会仅凭灵光一闪就让我潜近阿什哈巴德!”
“孝肃,你的意思如何?”
他想来想去也没有理出头绪,决定听一听这位据说是第二代中能与岑佐公并驾齐驱的人物的意见。
孙孝肃点点头,他也没有避让阿史那斯尔,知道眼前这位郡王已经彻底相信了他,这也是应有之意,如果连阿史那斯尔都不相信,那大王也不会将他派过来。
“郡王,职部的意见是”
“加赭瓦尔是大食帝国杰出的人物,这从他轻易就将吐火罗的叛乱平定就可以看出,上次败于我军有许多机缘巧合在内,但无论如何,这一次他如果出动就一定有了对付我军的法子”
“在此之前,大王在海南府的五个亲卫营的事情显然他已经探知了了,这样的话,他想再次西进攻击胡拉米教派以及密特拉教派,肯定是有了依仗,职部愚昧,实在想不出他有什么办法”
“但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