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早膳,朝会继续。
依然持续着那一套,直到午时初11点才算彻底结束。
李承乾斜靠在墙脚,双腿直哆嗦。
讲道理他能坚持不懈与青壮们一起训练,当真不是懒惰的人,但也抵不住这动辄四五个小时的立正。
大臣们走了,起居郎跟着皇帝到了偏殿,这也是李世民每日午膳的地方。
逮住一个空隙,李承乾悄然靠近,孝气满满道:“阿耶,可要孩儿陪您一同用膳?”
“呵。”李世民冷笑,“大可不必。”
李二,过了啊!
李承乾心中,面带可怜之色,道:“阿耶,那可否让孩儿坐一坐?”
这一次,李世民凝眉沉思了数秒,在李承乾逐渐惊喜的眼神中开口道:“你现在虽为起居郎,但在众人眼中依然是我大唐太子,身负皇家颜面,岂可做事没有规矩。”
“当然,朕也不是不讲道理之人,若无外人时,你可自寻一处静坐。”
没有外人
这句话让李承乾莫名有些熟悉之感。
午膳之后。
李承乾以为下午可以轻松点时,却发现老刘神情凝重如临大敌。
“刘起居,你这是什么情况,莫不是下午还有事儿?”
刘姓起居郎点头,肃然道:“下午陛下会接见各位重臣,下官也需热热身了。”
搞半天下午才是重头戏?
李承乾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双腿,深深叹息。
回去要给两营将士提提强度了,不然哪对得起自己拿双腿换来的战马。
未初起13点,便有重臣陆续拜见皇帝。
同时也如老刘所说,下午谈话内容果然劲爆不少。
长孙无忌直言边境虽有压力,但也不宜给予武将过多权力。
房玄龄目光放在长安城内,提出对内城两市的看法。
魏征则一连检举了十数起长安城内外的不法之事,长孙家、房家、程家公子被频繁点名,听得一旁李承乾是连连点头。
可以,这很魏征。
整个下午过去,李承乾耳朵是舒服了,可双腿更加麻木。
扶着老刘一瘸一拐的走到殿外,长叹道:“终于结束了。”
“结束了?”老刘摆摆手,唏嘘道:“今日才过一半,还早着呢。”
“我靠,不是吧。”李承乾懵了,失声道:“都七戊时19点初了,天都黑了还要干嘛?”
老刘掰着手指头道:“上午是朝臣们递出奏本,下午是陛下根据大致事务询问各位重臣,晚上自然是批阅奏本了。”
“他批他的,咱不能走?”李承乾黑人问号脸。
“当然不能走。”老刘脑袋一昂,气势雄雄道:“晚上才是咱们最有用的时候,大事陛下问重臣,但许些小事则会询问咱们,而这时,才是一展抱负的关键。”
说完,老刘激动的看向李承乾,直到看清那张与陛下极其相似的脸后才反应过来
人与人的悲欢并不相同。
天色渐黑,五月春风和煦,抚面而过似暖还寒,别有一番风味。
李承乾闭眼享受数息,再睁眼时
“这这这是奏本?”
单独拿出来,一本本他确实认识,但这堆成两大箩筐的,也能叫奏本?
“当然,这是全国各地州府的传书,在三省处略作整理,才递送到陛下面前。”老刘细心讲解道。
他现在算是明白了,太子殿下虽与他一同做着起居郎的工作,但别人可不是来接班的,就是体验生活,了解流程。
明白了这一点,老刘自然知晓该如何去做。
天黑后,甘露殿里点起烛火,李世民端坐主位,如老刘预料般开始批阅如山的奏本。
“咦,这牛毕是何人?”李世民头也不抬,突然出声。
老刘一个哆嗦,眼睛转了两圈,躬身答道:“回陛下,牛毕乃牛秀牛进达将军的次子。”
半晌后,
李世民又抬头问道:“这王齐与王静可有关系?”
老刘回道:“王齐是太原王氏三房长子,与王静乃叔侄关系。”
李世民冷笑道:“难怪王齐为王静请功呢,今年县城未受灾也拿来当理由。”
老刘快速道:“陛下明察秋毫,赏罚分明,实乃明君也。”
“呵呵,咳咳咳。”
一道怪异的声音传来,引起二人注意,同时转头看了过去。
李承乾太子殿下。
“你笑什么?”李世民脸色沉了下来。
“孩儿没笑。”李承乾猛烈摇头。
“你笑了。”
“孩儿真没笑。”
啪
李世民一拍书案,大怒道:“朕说你笑了你就是笑了,你要不给朕说出个子丑寅卯来,自去领罚。”
老刘也是眉头紧皱,太子殿下笑声虽不大,但他确实是听见了。
陛下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