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中。
刘仁轨咽着唾沫,小心翼翼开口问道:
“殿下,将士们坚持不了太久的,咱不着急突破吗?”
“不着急。”
李承乾淡淡的回了一句,然后又对着众将士道:“都不要主动出击,他们不敢来咱们就慢慢走,若是他们敢挥剑,那就直接打死。”
众将士闻言嘴里并未回复,但身体上很明显有了变化。
这般变化,导致突围的队伍,几乎可以说是完全停滞下来。
到这一刻,刘仁轨也明白了,殿下绝对有其它谋划,否则不可能下令打这样的假仗?
是的,看他看来,这就是打假仗。
明明是个突围队伍,偏偏把自己包裹起来,锥形的阵型在敌人的影响下逐渐变为圆形,像是一只炸毛的刺猬。
就在刘仁轨冥思苦想之时,党项人的后方突然传来了动静。
“啊啊啊好痛啊,受不了啦。”
“啊太用力了,好疼啊!”
“哎哟哟,谁打我屁股?”
“不行啦不行啦,我手断了,出不了气了。”
“快跑啊,党项人追来啦。”
刘仁轨:???
这特么是哪里来的弱智?
但细细一听,却发现这些骚到不行的声音明显是那群二代们的。
他们在搞什么?
刘仁轨百思不得其解,但听见正前方那阵阵刀剑碰撞的响动,还是明白这是另一只队伍的支援。
所以殿下不突围,是在等支援?
刘仁轨眼睛一亮,顿时明白了殿下的打算,扭头道:“殿下,援兵以至,咱们可要发起进攻了?”
“不着急。”
这是李承乾对他说的第二句话,随即又吩咐众将士原地防守。
众将士闻言顿时站住不动,然后脸色怪异的听着正前方那骚浪的声音。
“快跑吖,打不过拉。”
“跑跑跑,小心屁股啊。”
“诶哟哟,我裤子都脱了,怎么还跑不过你们。”
“啊噢,这是谁的枪,戳到我菊花了。”
声音,愈来愈近。
是的,在众将士耳中,别看那群人一直吼着打不过了快跑,但声音却是快速的向着自己这边靠近。
过了片刻后,骚浪的声音中明显夹杂着一些哀嚎。
“所有人听令。”
这时,李承乾突然出声,义正言辞道:“都给我惨叫起来,就像他们那样,把哀嚎声给我压下去。”
众将士闻言脸色突变,那是惨叫?
直面数千敌人也毫无惧色的将士们,在这一刻浑身汗毛都立了起来。
无人出声。
见到这一幕,李承乾紧咬牙关,眼睛一闭率先惨叫。
“啊哈,好痛痛啊。”
这在人群中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坚固的阵型甚至片刻错乱。
刘仁轨瞳孔中充满不可置信,正转头看向李承乾,就对上了那双杀气满满的眸子。
你,叫不叫?
我,叫!
刘仁轨伸手捂住上脸,嘴巴长大:“好疼啊,我被捅出血啦。”
随后,等吴小三、丁时,包括二牛等人依次叫完之后,众多将士也只能忍住羞耻大声呐喊。
哀嚎声再一次被惨叫压过。
就在这男人听了会沉默,女人听了会流泪水的惨叫声中,众将士看见了援兵的身影。
没等他们有所反应,李承乾急速下令:“所有人往两侧迈两步,中间留出一道口子。”
一声令下,阵型顿时变换。
援兵们在程处默等二代们的带领下迅速穿过这道口子,依次冲进后方甬道。
在众将士满头懵逼之时,援兵们又陆续从甬道冲了出来。
只有靠近阵型中间的部分将士,才在黑夜的掩护下,大致看清了具体发生了什么。
援兵背上绑着的木材不见了。
“老刘,最后一战开始了。”
到了这时,李承乾转头看向刘仁轨道:“刘仁轨听令。”
刘仁轨快速抱拳:“臣在。”
李承乾厉声道:“惨叫不变,把战场逐渐向外引去,优先攻击举着火把的敌人,我要你在天亮前,全歼城外五千人,明白吗?”
经过了一天的战斗,大唐方面损失不到五百人。
一千五六对阵五六千党项人?
刘仁轨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笑意,坚定道:“党项若活一人,臣提头来见。”
李承乾目光冷淡,道:“去吧,待天亮,我要送拓跋赤辞一份大礼。”
要塞上方。
距离城门被夺已有一日。
虽说大唐派遣援兵前来至少也要两日的时间,但毕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