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王府,正厅。
李泰一脸委屈的站在一旁揉着屁股,李承乾则无所谓的吃着瓜果。
就在半柱香前,李承乾终究没忍住给了李泰一脚。
“瞅我做什么?你这一天天嘴这么碎,就该挨揍。”
李承乾撇嘴,又道:“来,吃点甜瓜?”
“不吃。”李泰负气道。
“真不吃?”李承乾双眼微眯。
“不吃,说不吃就不吃。”李泰用脚跺着地面,恶狠狠的道。
“呵!”
李承乾一声轻笑,道:“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过来把这片甜瓜吃了。”
独?
李泰眼睛一亮,顿有喜色浮现。
先前他可没少想过到底是什么字,快、踏、寻什么字都想过了,甚至连飞和躺都没脱离魔掌。
但没想到这个字竟不是表示上西楼的动作,而是状态。
一个独字,更是体现了清秋寂静寥落之感。
李泰一边赏析着独字的奥妙,一边啃着手里的甜瓜,而后嘟囔道:“咕嗯,大兄,然后呢?”
李承乾笑了笑,又道:“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说甜。”
锁?
好家伙,李泰直呼好家伙。
这个锁字,竟仿佛让清秋活了过来。
“大兄,好甜。”
李泰疯狂点头,又道:“那后面是”
李承乾抬眼,轻声道:“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说说你为何去揍李义府。”
剪,理?
好字,好词。
李泰沉醉其中,竟找不到一丝更改的可能性。
过了良久后,他才想起大兄后面的话,龇了龇牙愤懑道:“此贼坑我。”
“噢,他是如何坑你的?”李承乾随口问道。
李泰有些不愿再谈此事,但毕竟大兄问起,只能皱着眉头说道:“那日我在府邸内读经,李义府这恶贼派人送信,让我明日一定要去上朝,说是有好戏看。”
“你去了?”李承乾捧了一句。
李泰点点头,道:“当然,刚被禁足一月,早闲出病来了,结果我去了才发现这哪是好戏啊,完全就是要命的东西。”
“噢,为何这样说?”李承乾又道。
这时,李泰脸上浮现一丝后怕,唉声叹气道:“谁知道先是河间王说是要给军器监巨响一案找个理由,让阿耶下罪己诏,阿耶说是不是杀兄囚父的罪己诏,若不是祖父后面亲自来了,那可出大事。”
“结果后来,他又告大兄你私自出兵,被阿耶给无视了。”
“真的大兄,若是那日你也在朝堂,肯定也会被吓坏的。”
说到最后,李泰发现李承乾突然有些似笑非笑很不严肃的样子,忍不住强调了一遍。
“嗯嗯,我肯定怕。”李承乾心不在焉点头回应。
他现在算是得到了一个相当关键的信息,弄半天李义府得罪李泰的原因是让李泰去上朝看戏。
看戏啊
他李义府早知道那天有大戏要登场,那么那日朝堂发生了什么事能成为戏的。
无非就两件:
一是河间王李孝恭为太上皇发生,后引太上皇亲至。
二是李义府实名状告当朝太子。
要说这两点,那就有意思了。
李孝恭会为太上皇发声,能推断出这一点的人不少,但能明确到某一天的,除非亲口得到李孝恭的承认,谁能担保说某日定有大戏可看。
而李孝恭除非是傻了,才会把逼陛下下罪己诏的事情宣传出去。
万一被有心人利用了怎么办?
大家都是懂人情世故的人,李孝恭不可能不懂。
他提,是人情。
如果当真了,那就是事故。
所以李承乾敢用一万个理由证明,李义府所说的戏,一定是第二条。
他实名举报自己,让越王看戏。
好家伙,这可把李承乾给气坏了。
可在气愤之余,他也觉察出了真相。
李义府此举,应该是向李泰示好,甚至说是示好都轻了,该叫投名状。
李泰确实素有文名,在士林中声望极高。
但自己呢?
在众人眼中也是无功无措的太子啊。
他有胆量在这个时候就站队,这般卖命的站队?
除非,他有把握!
都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如果自己真没什么问题,这件事可能还真成悬案了。
但李承乾转念一想,自己有缝啊,还是造反这种滔天大缝。
如此这般,那结论就简单了。
李义府肯定是知晓太子造反一案的人员之一。
“呵,原来是他。”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