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一口血猛地喷出，神通被破，那摩罗跌落在地。

浑身魔气涣散开来，眸中神光开始暗淡，漆黑的魔血洒落在地，腐蚀了一大片地域。

如此重伤，几乎差点就将他直接灭杀在传承地，但现在就他这个状态，即使是没有当场死去，此刻生机也是几近到了断绝的地步。

若是无法恢复伤势，基本，没有活下去的可能。

道衰之劫，随着武道气血鼓荡魔躯，自身大道又是破灭，准帝道果都支撑不住。

唯独能够撑住他准帝境战力的也就这魔躯了，如今魔躯遭受重创，蹭蹭叠加之下，绝对是不可能撑的下去。

“什么是魔？”

传承地中，一道虚影浑身魔意弥漫，气息至邪至魔，极情极性，瞬息间的变换无穷亦无尽。

若不是知道自己是魔族，那摩罗都要觉得，自己看见的这一道虚影，才是真正的魔，比起魔族还要魔性的魔，甚至是古祖也无法比拟。

没错，魔族古祖超脱之前，那摩罗是见过自家古祖一面的。

当年他成为魔族一代天骄之时，曾见过魔族古祖，那是一尊无伟岸的存在，可谓是魔焰滔天。

可如今，那摩罗推翻了自己当初看到的一切，唯有眼前的这一位，才称得是魔气凛然，邪魔之焰滔天，诸天就没有比这一位更似魔像魔的存在。

即使是魔族本身，也无法如他一般，可以称之为魔...

自他进入传承地以来，挑战这一道传承开始，那摩罗是第三次听到这句话，“什么是魔？”

“魔，吾就是魔！”那摩罗神魂一颤，呢喃般的说着。

“你是魔？”虚影浑身魔气涌动，森寒的说道：“你配吗？”

“魔，若你是魔的话，那你就是一个废魔，此魔岂能配得本魔尊，诸天之魔若是以你之魔为魔，简直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看来，你也不知道什么是魔，那你不配成魔！”

虚影的一字字击落在那摩罗的神魂，宛若魔音一般灌耳，冲击着他的神魂，使得神魂轰鸣不已。

这种难受的感觉，破碎着他心中对于魔...对于魔族传承的理解，甚至有那么一刻，那摩罗居然在心中告诉自己，这虚影说的没有错...

魔族是魔，那就是在侮辱这一道虚影，侮辱他所说的魔为何魔...

那摩罗强撑起最后一缕念头，怒道：“什么是魔？”

“你说，你说，到底什么才是魔，吾为魔，吾魔族为魔，诸天寰宇唯吾魔族为魔，除吾等外，还有什么魔？”

“你之魔为魔族...”虚影散发的魔意越发凛然起来。

“所以，你脱不出自己的禁锢，仅有一族的魔，岂能称之为魔族？”

“何不称之为魑魅魍魉族...区区废物一般存在的魔，即使是能够成长，那也是废物一般的魔，因为太弱小了，你们弱到我连兴趣都已经失去...”

“那你的魔是什么？”那摩罗怔怔的问着。

“吾之魔？”虚影抬头看着熟悉的小千世界天地...

“哈哈哈哈...吾之魔，吾之魔是吾自己，吾之魔脱出这一个天地，万物皆是魔，吾之逍遥自在为魔，吾之行事百无禁忌为魔，吾之杀戮之念，善意之念，毁灭之念，创生之念，慈爱之念，仁义之念，邪魅之念...统统都是吾之魔，一切皆是魔！”

“统御自身，邪是魔，魔是魔，仁义善恶亦是魔，这就是吾的魔！”

“魔道，可不是你这种废物，修行着恶念，行着恶事，霸道嚣张就是魔，你之魔在我看来，不过区区一初生，犹如稚子一般的小魔，不入魔道也！”

“吾之武魔传承...你不够资格获得！”虚影冷声说着。

“若你有朝一日能够明悟，什么才是你的魔，那你才有资格成为吾之传承者，非吾承认之魔，又岂能玷污了吾之武魔传承？”

“本魔何须你的承认？”那摩罗似是回光返照一般。

魔躯之中，一抹神魂灼灼燃烧，化作薪柴，支撑着他长身而起。

似是如那虚影一般，那摩罗同样是浑身魔气散开，一股今天的魔意诞生，化作滔滔长河映照在他的头顶，落下丝丝缕缕的魔气...

同时，一股不怨，不怒，不哀的气息自他身猛地爆发出来。

“你之魔道是你的魔道之路，吾之魔道为吾之路....”那摩罗双眸之中散发着一股神光。

“哈哈哈，明了，明了，原来这才是魔，此时此刻...我才刚刚踏入魔道，不...这是武魔之道，原来一直来，这道在苏兄将魔道基础法予我之时...”

“武魔之道，就已经给了我，可我竟是一直不知，一直不得参悟啊...”

“可惜...真是可惜了...”

那摩罗浑身气息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