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混不在意。
整个长安城的酒,最好的是张俊家酿的酒,其次是杨沂中家酿的酒。再之后如三元楼的酒,勉强还算及格。
至于茗香苑的酒,在贵族们眼中就三个字:不能喝。
不过李申之既然送来了,总归是一番好意,他也不好把不屑之情表现得太过。
李申之提出一个瓷瓶,顺着赵士褭的话,说道:“莫非大宗正能掐会算不成?确实是酒。”
赵士褭看包装精美,显然是用了一番心思,点了点头。
李申之从桌子上取来一个小玉锤,从印鉴处开始,轻轻敲去瓶口的封泥,拔下木塞:“请大宗正品尝。”
厨娘自接过酒瓶,又取来一个小的分酒器,将酒从酒瓶转入分酒器之后,又给在坐的诸人逐一斟酒。
就在这一倒二晃的过程中,赵士褭坐不住了,竟然双手撑着桌子,身子使劲靠向厨娘,那屁股分明已经离开了凳子。
“此酒唤作何明?怎地如此浓烈,还如此清香?”赵士褭一把年纪,经历过无数的风雨,此刻依然抑制不住本能的激动。
李申之说道:“此酒名叫‘胡虏血’。”
赵士褭一怔,重新端坐,问道:“哪个‘葫芦’?”
“壮志饥餐胡虏肉的胡虏。”李申之郑重地说道。
赵士褭喃喃自语:“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胡虏血,胡虏血……”
“好哇!”赵士褭的眼眶微微湿润:“好名字,快斟上,让老夫尝尝这胡虏血,到底是何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