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认真去查,怕伤了勇武的东岸大军的士气,更何况他们一直认为,东岸军队的军纪已经是这个时代最好的了,无需改善。
当然老百姓看到东岸人就跑的原因并不止于一些道听途说的恶劣谣言或实打实的扰民事件,更大的原因似乎在于当初围攻上虞县城的时候,四散在外的东岸军人对广大乡村地区的村民进行了一番扫荡式的抓捕,然后送往定海港作为移民储备人口。这种抓捕行为无疑是极为恶劣的,因为东岸军人所过之处,就连牲畜都不放过,很多房屋也被拆毁,材料被送到上虞城外建造工事,由此可见当时情形的惨烈。
抓捕上虞县百姓充作移民储备的行为虽然半途就被叫停因为当时儒尼奥指挥的大军击破了余姚县方向的清军,然后又占了上虞县城,曹娥江以东形势大定,马文强有了更大的目标,故紧急叫停但恶劣的影响已经造成,形象一时间很难挽回,使得地方上的百姓看到东岸军人就逃之夭夭,也是无奈得紧。
不得已之下,走马上任的军管主任孙武中校直接将破局的重任甩给了“专业对口”的维稳会成员。而他们确实也比较有办法,通过各种渠道、各种方法,花了大概半年多的时间,终于慢慢扭转了局面,让农村乡民们终于不再对东岸统治者有多么抗拒了。虽然仍旧很怕,但总算不跑了,这就是进步,不是么?
“张员外,这边,快,过来,这边呢。”王尔典的一位侄子、会党出身的王小刀大声朝某位中年人喊道。这厮现在是县公安局的一位小头头,手底下管着七八个警察,也多是原来的会党同伙其实就是黑社会分子,这会都神气活现地穿起了很皮,挎起了刀枪,身份自是不一般了,这嗓门也比往常大上三分。
张员外早就看到了王尔典、王小刀叔侄,不过一直装没看见,这会看见人家喊自己了,慑于那六十多名扛着步枪的东岸军兵的威风,张员外几乎是一步一挪地走了过来,苦着脸说道:“王会长,不是说下个月才过来么?咱们村这钱粮还没收齐呢,您现在来,怕是要空跑一趟了。”
“下个月不行!新昌、嵊县那边垦荒甚急,修江防防线曹娥江东岸的民夫也需要大量钱粮,孙大人怕是等不及到下月,这月就要钱粮入库。如果不行的话,不单是我等要吃挂落,你们怕是也要大祸临头。”王小刀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大声嚷嚷道。他一边说,也一边有些快意地看着张员外,心想这等乡间土豪,原本他是不敢招惹的,因为他们有银子、有人马,在县城里也有关系,捏死自己这等小混混并不算多难的事,只要肯付出些代价即可。可现在呢,这原本跺跺脚方圆数里内也要震上一震的体面人,竟然也有低声下气对着自己说话的一天,这是何等的快意!
当然了,王小刀也不是浑人,他非常清楚如今这一切都是谁给的!东岸长官能让自己在县里这么威风,自然也能让他威风扫地,因此在为东岸长官办事方面,王小刀一直都是十分尽职的,哪怕不惜手段也要办成。在这一点上,倒颇像他那位叔叔王尔典,当真是不是一家人不入一家门啊!就比如此刻,即便闵洪贵没跟在身边,他也会想尽一切办法从这张员外手头将钱粮收起来,他相信自己有这个能力,身后那三个排的东岸步兵就是他最大的底气。
“王会长,这个月收粮收钱实在有些急了。”张员外没理王小刀,直接朝站在他侧后方的王尔典说道:“早稻七月中才收获,至今尚不足一月,正是四里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