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降,故得优待。况且这位武夫虽然没文化,但好像治理地方还马马虎虎,懂得征发百姓兴修水利工程,知道从钱多的富户那里征税,反正文宣公孔氏家族不是很喜欢他。
开元二十七年,孔子后裔原封褒圣侯者改封文宣公,兼任曲阜县令,但当时并非世袭。真正世袭是懿宗朝,也就是三十余年前,不过好像武夫们不太能够领会李家圣人的意思,竟然把曲阜县令的职位给抢了。不过听闻连孔家也被抢过数百车财货,这就不奇怪了。
如果邵树德愿意将曲阜县令之职还给孔家或许在吏部档籍里,曲阜县令依然是孔家某人,连手续都省了定然能收获一波赞美,对于收取士人之心大有裨益。
但现代人最后一点倔强阻止了他这么做。我宁可在别的地方多努力努力,也不想做这种事。这么一个大县,国家公器,岂有世袭之理?
孔家在朱瑾治下是交税的,而且还不少交,以后照章办理。国朝两税法的精髓,本来就是以财产主要是田地计税,不以人丁计税,富者多交,贫者少交,故能在大乱之后依然有丰厚的财政收入养全国一百万武夫负面影响就是建中之乱时满朝公卿的诡异行为,都盼着力推两税法的德宗完蛋。
七月十三,大军入汶水河谷,经乾封、莱芜、马耳关等地,十天后抵达淄州。
二十四日夜,邵树德夜宿淄州东北的金岭驿,铁林军右厢兵马使甄诩、齐州州军指挥使王郊、棣州刺史邵播、武肃军节度使李柏、副使宋瑶等人一同来见。
“棣州战场打得不错,卢彦威、王镕数万兵马,被你们不过九千人给牢牢挡住,甚至还能胜多负少,打入敌境,功莫大焉。”邵树德说道。
“此皆仰赖大王威名。”武肃军节度使李柏立刻说道。
棣州是他辖下的属州,战事频发,说实话他压力很大。在兖州被攻破后,他一度起了心思,看看能不能移镇,当泰宁军节度使。不过听闻关西元老卢怀忠已领泰宁军节度使一职,顿时熄了心思,他怎么争也争不过夏王的五十元从之一的。
“在我面前不要讲这些空话、套话。”邵树德摇了摇头,说道:“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下一阶段,棣州还是以守为主。铁林军右厢久战疲惫,就先回去休整吧。”
铁林军右厢兵马使甄诩一听,神色惴惴,但还是应道:“遵命。”
“谢彦章!”邵树德又喊道。
天德军右厢兵马使谢彦章立刻上前,道:“末将在。”
“你领天德军右厢屯驻青、棣二州,兼任二州游奕讨击使,总揽棣州军事。”
“遵命。”
“王郊。”
“末将在。”
“你很好。”邵树德欣赏地看着他,道:“听闻你战阵上勇猛无比,屡破敌军,可有绝艺?”
“末将擅投矛、陌刀、长槊。”王郊答道。
“朱瑾号称河南马槊第一,你可比得过他?”邵树德饶有兴致地问道。
“若战阵上相遇,定斩其首级而还。”王郊回道。
邵树德大笑,然后发动了传统艺能,解下披风、佩剑,又吩咐李逸仙将坐骑也赏给王郊。
“好好打。”邵树德勉励道:“而今天下未定,机会还是很多的。你若再立新功,我又何吝重赏?”
这是很明显的暗示了。大佬要栽培你,好好干。
王郊也不傻,立刻单膝跪地,大声道:“末将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说过多少遍了,勇士无需跪。”邵树德佯怒道。
说罢,又吩咐李逸仙:“所获朱瑾之美妾,挑两个赏给王将军。”
“遵命。”李逸仙不由得多看了王郊两眼。
和他们这些蒙受父荫的二代相比,王郊是正儿八经的第一代崛起者,一个将星似乎冉冉升起了,好生让人羡慕。回去之后,得多打听下王郊的家世,看看有无联姻的可能。
谢彦章立于一旁,也在默默观察王郊。接下来一段时间,此人就是自己的手下了,有此猛将,倒也省不少事了,就是不知道他军略如何。
“卢彦威、王镕如此锲而不舍,多番攻打棣州,所重者无非盐池罢了。你等可利用此点,多想想办法。”邵树德说道:“此非主要战场,但若有突破,颇亦足喜。洛阳正在大建宅邸,赏给有功将校,可别让我等太久。”
“谨遵大王之命。”众人齐声应道。
龙骧军那等杂牌将校都能得到洛阳宅邸做赏赐,他们如何不羡慕?洛阳没有长安大,宅邸也没有长安充裕,这是肯定的。除了张全义时代就建好宅子的幸运儿之外,如今洛阳各坊,都没有私人插手的空间,至少暂时没有。要想获得宅子,赏赐是最好的途径。
二十五日,邵树德抛下大军,带着银鞍直快速东行,经临淄、益都、寿光、北海、掖县、黄县,一路狂奔六百余里,于七月的最后一天抵达了登州理所蓬莱县。
他特意登上了高山,俯瞰海中苍翠如黛的岛屿。
那是大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