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威子贶也算能战,没那么容易攻下来的。”李嗣恩接过亲兵递来的肉,直接拿手抓起大口嚼吃,含含湖湖地说道:“夏人出动的兵马应该很多。花费了这么大力气,不打下沧州能甘心?”
“这么多人马屯于芦台军,行藏是遮不住的。”李存矩说道:“我如今却担心,夏人闻知我大军抵近,不敢再攻城了。”
“听闻贼帅是臧都保,我看此事由不得他。”李嗣恩说道:“该打还是得打,邵树德在等着呢。若无功而返,他回去如何交代?沧、景、德三城,一座都没克复。说不定,邵树德已经耗尽了耐心,此刻正严令督促各军攻城呢。”
李存矩大笑,道:“如果是这样倒省事了。”
古往今来,总有一些经典战例,比如里应外合。
所谓的里应外合,见得最多的场面就是一方围城久攻不下,结果对面来了援军,还是生力军,趁着你长期攻城,士气、精力、体力、武器、兵员等方方面面消耗到极致的时候,与守军配合,两面夹击,大破敌军。
历史上李存勖成名的潞州之战,其实就是这种军事思想的体现。
李嗣恩、李存矩二人商讨出来的这个作战计划,从理论上来说,是有很强的可操作性的,从军事原则上来说没有问题。
至于他们因为信息不全而导致的误判,则是另一回事了。
“得得……”
军城外响起了三三两两的马蹄声,一开始还很稀落,渐渐变得密集了起来。
李嗣恩、李存矩二人放下烤得金黄的牛肉,找亲兵打听一番后,才知道有夏军摸过来了,规模不大,可能是先头部队。
“发现了就发现了。”李存矩满不在乎地说道:“大不了做过一场,又能怎样!”
李嗣恩拍了拍有些喝大了的李存矩,笑道:“我带儿郎们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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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军城内外,骑兵来来往往,左右驱驰。
王建及带着三千余骑抵达了城东南的一处小村外。
村中已经不剩几户人家了,仅有的数十百姓战战兢兢,不敢与武夫们对视。
王建及信步走进一户人家。
亲兵举着火把走在前边,但见满地的锅碗瓢盆,粮食洒落了一地,几只正在觅食的母鸡见有人过来,咕咕叫着四处奔逃。
院内隐有血迹,羊圈里空空荡荡,里屋卧房之内,箱柜被随意打开着,但里面已经没什么东西了,比脸还干净。
这是遭劫掠了啊!
王建及在李罕之军中混过,当年也是兽兵的一员,抢钱粮、玩女人司空见惯了,一看就知道这个村子被抢得很彻底,不可能再刮出哪怕一丁点油水了。
“晋人应已收编芦台军。”王建及烦躁地在屋内走来走去,说道:“不这样的话,芦台军不可能不阻止他们。”
李愚站在中央之内,出神地看着屋内的装饰。
这应该是一户薄有身家的士人家庭了,与出逃前的他极为相似,结果被一群凶残武夫给祸祸了,夫复何言?
读书人,在如今这个世道之中,当真朝不保夕啊。
“看出点什么来了吗?”王建及出了卧房,问道。
“将军,此事有些不妥。”李愚指着中堂外的一厢偏房,道:“我方才去哪里看过,有个厨房,人还没跑光。据厨娘所述,晋人白天就来劫掠了,几乎什么都要,就连噼好的木柴都用车拉走了。看他们这做派,似乎打算在芦台军长期固守啊,短时间内未必会南下沧州。”
“可有办法让他们南下?”王建及问道:“芦台军离沧州一百二十里,终究是远了。”
“为今之计。将军只有示之以弱,诱敌军出城交战,随后且战且退,奔往沧州。”李愚说道:“不然的话,待到淤口关方向再窜来援军,事情就棘手了。”
淤口关,在独流口以西五十里,位于后世霸州东信安镇附近,宋置破虏军、信安军,以遏契丹。
“此策甚妙。”王建及笑道:“当初路上可真没白捡你。”
李愚苦笑。你那哪是捡啊,明明是抓。
晚风之中隐隐响起了城门开关声。
王建及精神一振,贼人出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