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能力而已。再弱的草原政权,总能凑出一定规模的精甲武士、骑士,照样一战摧破。最难打的可能就是吐蕃了,因为他们除了甲具精良之外,组织度也很严密,但下了高原,依然不怕你。
幽州这些部落,组织度比契丹严密一些,但不如吐蕃,装备水平也很一般,打你们还不跟玩一样?
李思乂,你可知朕为何独找你来问话?邵树德问道。
臣素来恭顺,陛下垂怜,臣感激涕零。李思又抬起头来,脸的表情苦兮兮的。
你也就这点可取之处了。邵树德说道:吾儿嗣武兵进顺州之后,各部进献牛马、丁壮,你是第一个来的。朕知道了,愿意给你个机会,你可别不知好歹。
陛下李思乂挤出了几滴眼泪,声音也哽咽了。
行了,这副模样留着回家哭吧。朕带着突将、银鞍二军而来,大军一下,人头滚滚,到时候再哭也不迟。邵树德厌恶地说道。
冥顽不灵,说的大概就是这类人。他懒得换位思考,因为没必要,李思乂也不配。
陛下!李思乂急得从马扎起身,直接跪了下来,双手欲抱住邵树德的腿。
不过很快便有两把刀横在他的脖子,夏鲁奇单手将他拎起,向后一掷,道:给脸不要脸,回家等死吧!
陛下!李思乂又爬了回来,泣道:臣愿献户籍、兵册。一左一右两名武士前,按住了他。
邵树德摆了摆手,武士们松开了,但李思乂也不敢前,就跪在那里,道:臣愿献户籍、兵册。
非要弄得这么难看!邵树德讥笑道:朕本欲赐你洛阳宅邸、官位,你却敬酒不吃吃罚酒。
陛下,臣一时糊涂。李思乂磕头道。
好了,起来吧,坐那边。邵树德说道:你部现有多少人?有四万余人,可出一万丁。李思乂老实回答道。
本钱不小了。邵树德说道:燕乐故城以北,有一草场,明年开春之后,你便率本部丁壮前往彼处,为朕修建长夏宫赎罪。记住了,这是朕看在你还算恭顺的份,给你的机会。机会给你了你,别人就没有了。若你不要,朕自会另寻他人,懂吗?
臣定当从命。李思乂连声应道。
顺州还有几个部落,稍后将内情道来。哪个部落会老实编户齐民,哪个部落不会,各有多少实力,都讲清楚。邵树德说道:朕一旦用兵,你部便要策应,可明白?
分化瓦解,又拉又打,本来就是兵法之奥义。幽州固然有数十万大军,其势排山倒海,但邵树德是讲究人,用兵自有方略。
各个部落杂处这么多年,又怎么可能没矛盾呢?
几十个大小部落,有的实力强,有的实力弱,有的恭顺,有的不恭顺,又怎么能把他们全推到敌人一边呢?
能收买的收买,能恐吓的恐吓,实在不行的,再动刀兵不迟。并且不用全部自己,可以拉拢一部分人,打另一部分。
邵树德甚至给他们设了囚徒困境,让他们互相猜疑,互相提防,联合不到一起。
臣明矣。李思乂应道:陛下,臣有一计,或可平定顺州诸部。
说。邵树德又看了一眼李思乂,这人倒是拿得起放得下,自知无望之后,心态扭转得很快,是个人物。
臣可召各部酋豪饮宴,只需陛下一道手敕,便可将其尽数诛杀。如此,顺州各部群龙无首,王师趁势进兵,可一鼓而定。李思乂谄笑着说道。
这样弄得太难看了。邵树德说道:你不要自作主张。
其实,邵树德原本就有召诸部头人至幽州饮宴,然后将其尽数扣留的打算。如今各部正在进兵,分屯檀、蓟、平诸州,外围还有堵截的部落兵,一旦发动,快刀斩乱麻,其实很快的。
这就是利用了大势。
你大势占优,那么就会出现一些低成本解决问题的方案,这在以前是很难得到的。
他召诸部酋豪觐见,他们敢不来吗?犯不着啊。
这就是处于劣势一方的无奈,因为你不知道优势方会不会随时翻脸,但你又不敢主动翻脸,这就被动了。
但这个方案,还需要一些内鬼,那样将更加稳妥。
此事机密,你回去后若管不住嘴,当知后果。邵树德最后叮嘱了一句,然后便让李思乂离开了。
明年开春,行宫修建起来之后,便可组建他第五个奴部了。木兰围场,也将成为他的私人领地。
洪源宫、榆林宫、沃阳宫、仙游宫以及即将修建的长夏宫,从祁连山到阴山,再到燕山,横亘数千里,无可汗的家奴是越来越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