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县是冀州属县,成德镇的地盘。因为没有食邑,只是个名位,就无所谓了。不过到底有了官身,还能领一份俸禄,也不错。
“妾谢陛下隆恩。”余庐睹姑跪了下来,说道。
邵树德笑了笑。
他没有问我杀了你丈夫恨不恨我这种蠢话。二十多年前,他可能会这么问赵玉,但现在不是小年轻了,不会再那么傻。
草原女子,在乎这个吗?
关系不睦的两个部落,听说对方贵人娶亲,都有可能跨上骏马,带上刀剑去抢亲。抢回来就是自己老婆,给自己生儿育女。而被抢的视为奇耻大辱,想办法再抢回来,哪怕已经给别人生了孩子,那都不是事,就当啥事都没发生过。
余庐睹姑是有价值的。她是奥姑,是神棍,在部落之中有很大的影响力,有自己的兀鲁思牧场和部众,有自己的头下军州,还是耶律氏嫡脉出身、阿保机的妹妹,说起来其实是个贵族。
嗯,可以生儿育女的母贵族。在注重血统的草原上,余庐睹姑、萧重衮、述律平乃至耶律质古,对邵树德而言都有价值,他是不会让给别人的。
储慎平察言观色,熘到了门外。
邵树德轻抬起余庐睹姑的下颌,道:“过了八月,便来服侍朕。”
想了想,还得把朱氏也叫过来,那才够劲。
“是。”余庐睹姑低头应道。
本来她不太明白为什么要还要等一个月。草原人抢了女人,甚至等不及回家就弄起来了,不过她不傻,很快就想明白了。
“再给朕讲讲,你的头下军州在哪里。若王师攻契丹,可能为内应。”邵树德将余庐睹姑抱入怀中,问道。
“白望城在故通定镇对面,有城池。本来不足千户,阿保机又迁来两千余户渤海百姓。萧室鲁征讨了一些高句丽、靺鞨、粟特散乱部族,得民两千户,悉数迁入白望城。”余庐睹姑的扣襻已经完全散了开来,春盎双峰之上,玉芽破土而出,高高耸立。
“萧室鲁是谁?”邵树德问道。
“乙室部的贵人,在回鹘述律部也有关系。”余庐睹姑红着脸说道。
“答得不对。”邵树德摇头:“这次就放过你了,下次可要好好回答。”
通定镇是唐代营州军镇,在今新民市东北辽滨塔一带。李绩伐高句丽,就在通定镇渡过辽水,至对岸扎营。白望城与通定镇隔河相望,在大辽水东岸。
“你被俘后,白望城会给谁?”邵树德一只手把握不住,心中惊叹不已。
“不知。”余庐睹姑已经无法集中心神,同时也是真的不清楚,道:“或给耶律质古。”
“如果你去白望城,可能令守兵倒戈?”邵树德又问道。
“可。”余庐睹姑很确定地说道。
“以你观之,潢水一带可能种地?”邵树德是真的很关心这个问题,因为他害怕辽泽沙漠化的问题提前出现。
“如果与营州比,肯定是不行的。”余庐睹姑答道。
两位执扇小可爱瞪大眼睛,看着御座上的两人。阳光照耀之下,两位当事人还没怎么着,她俩的紫禁碧玉葡萄却已熘熘圆。
“那就是不能屯垦了。”邵树德叹道:“该是草原的地方,最好还是草原。贸然屯垦,迟早招来灾祸。”
旋又看向余庐睹姑,说道:“不过,分统诸部草原的,只能是朕的孩子。”
余庐睹姑听懂了暗示,激动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