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多人马降了。你说你吃了败仗,回来即可,如今处处是败仗,也未必会责罚你,可你率众投敌是怎么回事?
“阿爷……”李存勖深吸口气,道:“请阿爷将大军授予我,定破贼军。即便不胜,也会带着儿郎们退回来,不至于发生临阵投敌之事。”
“你可知月前金城镇兵劫将降夏,当时是怎么说的?”李克用又问道。
李存勖摇头。
“有军士扬言,‘我辈二十余年为李家效命,甲不离体。战至今日,财乏民困,百姓不胜其酷,太原之民,多号泣于路。而李、邵往来欢然,独留我辈生死相搏。今全军怨怒,咸欲降夏,公若不从,须至无礼。’”李克用用一种混杂着恼怒、悲哀、无奈的语气说道。
李存勖张口结舌。
金城在雁门关外,曾是沙陀三部的牧场,父亲便出生于彼处。那里的镇兵,居然也降了,还是以一种劫将投降的方式,让他很是震撼。
“但——”李存勖有些着急,道:“成德还是得救。不然,河东将孤立无援,覆亡之日不远。”
李克用沉默良久。就在李存勖想要再催的时候,他问道:“如果东出,以何人为将?”
“请阿爷将大军授予儿统带。”李存勖听了一喜,立刻说道。
李克用不语。
李存勖见了有些恼怒,道:“若阿爷不放心儿的统军之能,遣周德威、李嗣源、李嗣昭亦可。”
李克用闭上眼睛仔细想了想,道:“也只有周阳五了。”
而就在这时,却见李存贤从外间匆匆而至。
他见李存勖也在,分别向二人行了一礼,然后说道:“大王,盖太保薨了。”
李克用勐然坐起,怒问道:“你再说一遍!”
“大王,盖太保薨了,家人已在准备凶器。”李存贤硬着头皮重复了一遍。
李克用这次听清楚了,只觉浑身一阵无力,栽向胡床靠背。
李存勖眼疾手快,赶忙抱住父亲,李存贤也上前帮忙,并呼唤郎中。
李克用虚弱地靠在胡床上,流出了两行眼泪。
盖寓跟了他多年,乃最最心腹之人。开过年来,他的身体就不行了,重病卧床,没想到竟然走了。
“军不发……”李克用一时间心神恍忽,什么念想都没了。
李存勖长叹一声。
这就是命,王镕你不得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