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声色地拉了拉他的手,道:“大汗,曷鲁从遥辇城传来消息,与夏人数次大战,均不利,请大汗速速撤兵相助,迟恐西楼、越王城皆为贼人所克。”
阿保机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释鲁却脸色急变,只见他用探询的目光看向海里,海里微不可觉地点了点头。
“曷鲁不是这样的人,这也不是他能说得出口的话。”阿保机发现了海里的小动作,脸色在一瞬间变得十分苍白,只见他问道:“可是曷鲁已全军覆没?又或者是,夏人根本没去遥辇可汗城?”
欲稳看了看阿保机,又看了看海里,不知道该怎么说。
海里沉默。
“北楼还安全吗?”阿保机压抑住心底的焦急,问道。
欲稳一把甩脱了海里的手,道:“都什么时候了还瞒?有什么好瞒的?”
说罢,看向阿保机,道:“大汗,数日之前,夏人便突袭了浑河左近的牧场。各部猝不及防,损失惨重。北楼什么样,暂不知晓,或不太乐观。”
阿保机的身形摇摇欲坠。
他关心部众和牛羊,同样也关心月理朵。作为契丹最耀眼的天才、八部可汗,三十六岁的他至今没纳妾,只有月理朵一个女人,已经足以说明很多事了。
“撤!”他一刻也不想多待了,下令道。
欲稳得令,转身离开。
阿保机上前一步,拉住了他的胳膊,道:“我来安排撤退次序,不能乱来。”
海里、释鲁几乎在同时松了一口气。
为人主者,任何时刻都不能乱了方寸,不能意气用事、感情用事。底下人把命运交到你手上,是让你谋定而后动的,而不是感情用事,坑害了所有人。
阿保机,总算还没昏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