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征募工匠、水手。叔父不敢不从,便让人陪中使来了泉州,最后弄走了五百人,举家迁往辽东。就因为这事——唉,我可是被骂惨了。”
别看王延彬今年只有二十四岁,但从他父亲王审邽开始,父子二人镇守泉州十几年了。
两人的想法一样,大力延揽中原文人至泉州避难,提升本地文风,同时支持海贸,赚取丰厚的利润。一来二去,泉州本地的造船、航海、贸易人才爆发式增长,已经有了相当的积累。
朝廷看准了这一点,便开始薅起了羊毛。但他们无力抵抗,只能捏着鼻子认了——没让你入朝为官,只是给点人而已,这点小事都要推托,难不成要撕破脸?
钱传璙闻言,也是大笑,二人又互敬一杯,一饮而尽。
“还未问起使君进京所为何事……”钱传璙迟疑了一会,还是问道,说完,又补充了句:“如果不方便就算了。”
“没什么方便不方便的。”王延彬给两人倒满了酒,道:“我此番入京,是作为泉州朝集使来的。参加完正旦朝会后,至迟三月,就要去穆州当刺史啦。”
“穆州?”钱传璙想了好久,才记起这是辽东新设没多久的正州,原来刺史之职竟然一直空着。
“就是穆州。”王延彬说道:“其实何止是我,几个堂兄弟各有任命,都离了福建。”
钱传璙听了心有戚戚。王氏若此,钱氏又岂能独免?说不得也得离开杭州去外地任职了。
就本心而言,当然是不太乐意的。但大势若此,又岂能相抗?
更别说,王审知已经做出表率了。自家子弟被调离福建任职,他还在为朝廷厮杀,没有造反,说明已经认命了。
王审知起了这么个头,杭州钱氏若不效彷,难免被人拿出来做对比,届时就很难看了,说不定还要受到责罚。
唉,今上可真是咄咄逼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