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
“杨握那厮是真不行,我早看他不顺眼了,连先吴王半点本事也没学到。”
“他其实还行,按时发赏,从无拖欠。不过嘛,就这样了。这淮南谁做主,又有什么关系呢?少不了我等一份粮饷即可。”
“何时领赏?该发钱了吧?”
“应该快了,我看衙门的文吏去清点库存了。”
“其实有点可惜。先吴王千不该万不该,选了杨握这败家子。当日周隐说杨握非保家主,看来说到点子上了。”
“说起周隐,朱延寿会不会反?”
“难说。但应该没什么胆子,先吴王临死前,平田覠、安仁义,悉收精兵入广陵,各郡哪还有能打的?”
军营之内,军士们七嘴八舌,气氛热烈。军官也不禁止,因为就连他们都参与了进来,议论纷纷。
总体而言,还是抱着“与我无关”的吃瓜态度。
这其实非常可怕,因为它意味着军队有自己的意志,他们可以选择自己的态度:支持、反对或者中立。
当然,这也是老生常谈的问题了,藩镇割据时代遗留下来的习气。
另外一边,张颢则在催促文吏们尽快清点完毕,他好发下赏赐。
夜长梦多,万一有哪个武夫等得不耐烦了,振臂一呼,招呼众人冲上来,把他和徐温斫成肉泥,找谁说理去?
“都头洪福齐天,昨晚冲到王宫前,我便知道能成功了。”
“还是都头够勇,身先士卒,老弟兄们佩服,故人人奋勇。”
“都头得掌大权,我等也能得个官吧?”
“以都头的神勇,什么夏兵,都给砍瓜切菜斫了。”
张颢拈须听着,哈哈大笑,道:“纪祥,过了,过了啊!”
“一点不为过。”纪祥笑道:“看昨晚徐温那熊样,偷偷摸摸躲在后面,好像一有不对就要逃跑的样子。这等贪生怕死之辈,我呸!”
“狗东西,没完没了了是吧?”张颢斥责了一句。
但骂归骂,脸上却带着笑意。
纪祥察言观色,又狠狠拍了一通马屁,说得好像张颢已经是淮南之主,什么杨握、徐温都拜倒在他面前一样。
“未竟全功,焉能如此得意忘形?”徐温骑着马儿从城外赶了回来,恰好听到纪祥的最后一段马屁,心中不悦,忍不住提醒了张颢一句。
钟泰章跟在徐温身后,用阴冷的眼神打量着纪祥。
“张指挥。”徐温下了马,先对张颢行礼,然后问道:“各军驻地,都派使者宣慰了吗?”
“不是早就说好了嘛,怎么又提?不放心我办事?”张颢被手下一顿彩虹屁,心气已经起来了,此时听到徐温问话,态度就有些不好。
各支衙军、镇军的驻地,需要以杨握的名义派出使者抚慰,这是昨晚就商量好的事情,张颢已经做了,虽然是代管右牙亲军的徐温养子徐知诰提醒的。
“张指挥果然思虑周全。”徐温赞了一句,然后靠近张颢,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问道:“派使者去洛阳了吗?”
张颢有些犹豫,道:“还没来得及。”
徐温心中一惊,张颢可别犯湖涂啊!
若河北、河东藩镇仍在,邵树德腾不出手来,张颢这么做也情有可原。但如今是什么光景,可别作死啊!
“我打算派三郎知训前往洛阳,如此大功,张指挥难道坐视我徐氏独享乎?”徐温又问道。
徐知诰是徐温养子,排行第二,亲生儿子知训排行第三。在知诰之前,徐温还有过一个儿子,即大郎,但没成年就死了。
张颢脸色一变,叹道:“那我也派人好了。”
徐温点了点头,没再多说什么。
他知道,张颢这人以前虽然看不起他,但心中其实是有些自卑的,因为他总觉得徐温智谋超过他。所以,当自己派儿子前往洛阳报喜时,张颢一定会跟从,生怕吃亏。
见小利而忘义之辈,若非时局如此,徐温都想派钟泰章把张颢给杀了,免得拖后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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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府门外的鼓声一刻不停地响着。
淮南幕府的将官们神色各异地走进了节堂。左右牙亲军的军士们顶盔掼甲,要求每个人解下武器,方可入内。
朱瑾将佩剑扔给亲兵,龙行虎步走了进去。
入内站定之后,发现数十全副武装的军士站在里面,虎视眈眈。
徐温、张颢二人一左一右,立于杨握身旁。
杨握神色灰败,垂头丧气,见到朱瑾进来时,眼中燃起希望,张了张嘴,但最终什么都没说。
杨握的小动作当然被张颢、徐温发现了。
张颢使了下眼色,又有数名军士手持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