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得过我吗?比不过,就待一边去。比得过,我甘愿让位。将来兄弟安分,我就给他一世富贵。不安分,我自讨平。我就是这样的汉子,勿复多言!”
崔协、韦说灰头土脸,讷讷而退。
“梁洗马,你在想什么?”邵承节扭头看向沉默至今的梁震,问道。
梁震不慌不忙地行了一礼,道:“臣在想,太子之位稳如泰山。过完年,圣人可能就会下诏,令太子勾当军国事了。”
“何以见得?”邵承节饶有兴致地问道。
梁震指着正在塬上正在驰猎的圣人、军将和蕃部酋豪们,道:“圣人欲西征,常有时不我待之感。去岁伐云南,军用多取于南蛮,于国无伤,百姓得以休养生息。圣人西巡回京之后,听闻常在宫中翻阅典籍,了解西域风土人情。又数次至讲武堂,与军将推演战事。今日遍会群豪,西征已然不远。”
“有几分道理。”邵承节赞道:“可赏。”
梁震躬身称谢,继续说道:“但西征的时机不是很好。淮南平定不过两载,民心未复。渤海国看似平静,但仍需大军屯驻,未可轻离。至于云南,更是今年才平定,乱事方炽,燕王能不能掌控局面,委实两说。圣人是国朝的擎天玉柱,他一走,说不定就让一些贼人觉得有机可趁,跳出来作乱。这个时候,就需要有人勾当军国事了。这种事,宰相名不正言不顺,皇后干不了,只有太子最合适了。”
如果有贼人作乱,那是需要出兵镇压的。
天子不在国中,谁能领兵?总不能交给禁军大将吧?那是不可能的,也是非常危险的。
只有太子最合适了。
先后讨平了李茂贞、马殷、杨握三大势力,也参与过对渤海国的战争,南部诸州府就是他打下来的。他当统帅,那就是真的统帅,因为他真会打仗。
“梁卿可为左谕德。”邵承节高兴地说道。
梁震再拜谢,并未推辞。
崔协、韦说有些嫉妒。梁震这厮,踩着同僚上位,着实可恶。
“走吧,该东宫的儿郎们上阵了,莫要让蕃人看扁了。”邵承节让人牵来骏马,翻身骑上,笑道。
“遵命!”安重诲立刻招呼同来的太子卫军将校十余人,一齐上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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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树德策马归来,将两只兔子、一只雉鸡扔下,道:“烹制一下,一会与人共食。”
蕃部酋豪们也兴高采烈地将猎物取下,一会圣人要点评谁打得更多,好发赏赐。
有人甚至还争执了起来,因为有的猎物中了两箭,这个人说我射中了脖子,该我的,那个人说我射中了身子,是我的,争执不下,吵吵嚷嚷。
邵树德见了哈哈大笑。
酋豪们在他面前争执,往深了说,是对他的一种认可,是臣服的态度。若不真心服从,才懒得争呢。
与文人加深感情,你要与他们谈论诗文。
与酋豪加深感情,就得一起打猎。
骑马驰射,是皇帝的基本功,绝对不能落下。
李世民的武艺就不说了,唐玄宗李隆基都能驰马打猎,还射中了兔子,突厥可汗的使者亲自下马,捡起猎物献上。
不知道从何时起,中原天子丢掉了这项基本功,可能是因为他们不需要统治草原部落吧。
塬上突然爆发出了一阵热烈的喝彩声。
众人举目望去,原来太子一箭射中了两只雉鸡,众皆惊叹。
“那是朕的儿子,你们觉得怎么样?”邵树德马鞭一指,问道。
“果然是可汗的种!”有人赞道。
“若非可汗之子,足以当我女婿了。”又有人说道。
“哈哈!”众人皆笑。
邵树德亦笑,拿马鞭指着那人,道:“拔野古,你女儿若有姿色,可嫁给我儿,我说的,说话算数!”
“谢可汗!”拔野古大喜,道:“我有二十个女儿,明年就让她们过来,任小王子挑。”
“那就一言为定了。”邵树德笑道:“你们家族当初是突厥、回鹘的于越之一吧?那也是贵族出身了,不会辱没了我儿。”
拔野古这个名字,在草原上是大姓,三十姓鞑靼之一,后世演变为巴尔虎蒙古。
突厥初立那会,三十姓鞑靼生活在贝加尔湖以东、西拉木伦河以北区域,与室韦关系匪浅,互相通婚,甚至有学者直接认为他们就是室韦人。
突厥征服他们后,将他们与契丹、靺鞨、室韦等部落,一起称为“东方之众”,是臣属关系,各授官职。
尹利可汗去世时,三十姓鞑靼派人前往突厥吊祭。
唐朝初年,因为突厥可汗连续发动战争,征税无度,各附庸部落被压榨过甚,受不了了,纷纷归附唐朝。唐朝抓住有利时机,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