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庭的葛逻禄人很多,若非战败了,他们也不会走。这些部落本就与葛逻禄人沾亲带故吧?难怪反叛。”
“管他和谁沾亲带故,杀就完事了。”
曹阿了听着随行文吏们的话,觉得身上有点冷。听说他们中很多人是关西经学出身,这也不是善茬啊。
刘冕一直没说话,而是仔细观察着附近的山川地理,甚至还与手中的一卷地图对照。
清海军镇城附近的自然条件其实相当不错,有水泊,有湿地,有泉水,开垦了不少农田,前唐时期是军镇,规格比东面那一连串的守捉城高多了。
“如此水草丰美之地,当募兵戍守,招民屯垦啊。”刘冕看着荒芜的农田、破败的城墙,叹息良久。
清镇位于后世石河子北之达连湖。
唐代大举屯垦,北庭陷蕃后慢慢废弃。
晚清再度招民屯垦。阿古柏之乱,十四年间大肆屠戮,人丁凋零。
建国后,又来屯垦,才再度恢复人气。
三个时期,不约而同选择在此屯垦,锲而不舍,足见其底蕴。
“刘判官,如今圣人的方略似乎是在南方啊。”曹阿了说道:“焉耆府都设了,庭州还能分到多少东西?”
刘冕皱了皱眉,没说话。
之前与赵王书信往来,曾谈及庭州。赵王说庭州刺史尚缺,如果他有意,可以保举他出任此职,并想办法募民屯垦。
刘冕没接话。
屯垦这种事,如果没有大手笔移民,又岂是短期内能见到功效的?正如曹阿了所言,圣人的目光投注到了南方,如之奈何。
“走吧!”刘冕收起地图,翻身上马,说道。
清镇这边派了五百骑兵护送,领头的是一个叫孙叔贤的武学生,商州人,听到刘冕的话后,立刻招呼手下上路。
五百人整齐划一地翻身上马,没有一丝喧哗,十分精悍。
刘冕朝孙叔贤点了点头,一夹马腹,向西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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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飘起了细碎的雪花,北风呼啸,寒气逼人。
一行人艰难前行,渡叶叶河,过叶河守捉,又渡黑水奎屯河上游,过黑水守捉、东林守捉、西林守捉,于二十七日夜渡过石漆河今精河。
第二日,人困马乏,正待休整两天,顺便让马儿也恢复一下,不意遇到了追敌返回的王师。
“殿下。”远远看见赵王的大旗,刘冕立刻下马行礼。
“先生无需多礼。”邵嗣武快走几步,将刘冕搀起,道:“先生年逾六旬,却还要劳顿赶路,我心中实在愧疚得紧。”
其实,他根本不愿刘冕走这一趟,但人家坚持,并且提了很多他无法反驳的理由,最后只能捏着鼻子答应了。
这会见到刘冕,又有些后悔,想把他留下来。
“欲成大事,又岂能贪图安逸?”刘冕意有所指,不过他很快一笑,道:“老夫筋骨还算结实,并不比后生们差到哪去。”
“参见殿下。”曹阿了、孙叔贤一起上前行礼。
邵嗣武回礼,道:“辛苦诸位了。天寒地冻的,还要三千里出使,实在辛苦。”
“都是王事,谈不上辛苦。”曹阿了说道。
“前唐之时,武夫们寒冬腊月暴雪之际,照样和突厥人打仗,这点小风雪又算得了什么。”孙叔贤说道。
邵嗣武看着他们身上厚实的裘衣,点了点头,道:“风雪只是一方面,未知的凶险还有很多啊。”
众人不约而同看向曹阿了。
“无妨。”曹阿了说道:“苏农、拔塞干等氏族头领,与我相知多年。就在前年,他们还遣使至北庭和高昌,捐献财物,应不至于翻脸。”
苏农、拔塞干都是典型的突厥氏族名字,就如同拔野古、契必、浑、仆固一样,不知道多少人姓这个。但你若觉得他们是正宗的部落嫡脉传人,那纯粹是想多了,很多都是冒姓的,就如同这帮居住在热海尹塞克湖周边的突厥人一样。
“突厥人我倒不担心,但路还远着呢,如果遇到马匪劫道,十分危险。这样吧,我拨一千骑、三千匹马,一同护送你们过去。”
“谢殿下。”见刘冕不说话,曹阿了心中大喜,抢先应下了。
孙叔贤则有些不服,不过也没说什么。
邵嗣武招呼众人到营中吃点热饭,给马儿喂些精料,众人正有些疲累,顺势答应了。
“殿下,此番西进如何?”得了空后,刘冕问道。
“遇到了葛逻禄人,跑得飞快,只斩得千余首级。”邵嗣武说道。
“葛逻禄人战力如何?”
“草原牧人,就那点本事。”邵嗣武笑了笑,道:“或许他们打的仗多了,比一般的牧人经验丰富些,战力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