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式。
粮食比较笨重,在交通条件不好的地方,运输成本极高,解送中央甚至会产生巨额亏损,只能留在当地库中。如果附近有矿山,那么可以通过采购贵金属的方式,就地消化一部分,铸成铜钱后运走,这是唐代故智,属于没办法的办法。
“有些时候,朕都觉得,索性把矿冶都交给商人好了。很多矿监,扣除成本,一年能不能有四分之一的利润,还两说呢。”邵树德哼了一声,有些无奈地说道。
赵光逢等人低下头,没接话。
他们知道,圣人只是发发牢骚罢了。你交给私人采矿,固然可以舒舒服服收四分之一的矿税,但人家有可能瞒报产量啊。
所以说,怎么做都难。
再者,很多矿还产金银,这个利润高啊,比铜挣钱多了。
“黄金年产几何?”邵树德翻到最后,才看到了几个矿冶产金的记录,但并未注明产量,顿时大为不满,问道。
“陛下,诸矿冶年课金三千余两。”还好,储慎平记得这个数据,立刻答道。
“包括采购自商矿的金吧?”
“是。”
“一般用哪去了?”
“除交予少府做金器外,大多卖掉了。”
“为何卖掉?”
“赚钱……”
“嗯?”邵树德还真没了解过这些事情,好奇道:“如何个赚法?”
“仿前唐少府故智,先采购绢帛,然后再卖。”
“具体说说。”
“前唐曾经有过钱荒,物价大跌,少府便拿五十万缗钱去市面采买绢帛,待物价涨之后,又慢慢出掉,最后大概赚了十分之一。”
邵树德听了大笑。
小样,挺会玩啊!
这不是股市庄家低位吸筹,拉高出货的套路么?10的收益,其实也不错了。
同时也从侧面说明,唐廷为了筹钱,真的是什么办法都用了,主观能动性很强。少府亲自入市,用铸造的钱,先当多头,再当空头,高抛低吸。
“别这样弄了。”邵树德摆了摆手,道:“铸金币吧,你们定个型制,确定和银元、铜钱的比价,这样赚得更多。”
说完,他默默估算了下:诸钱监铸造的银元,整体成本较低,铜钱成本较高,综合算下来,应该是低于一百万的。即便算黄金,也到不了一百万。
按理来说,这么一笔收入,不值得邵树德如此大动干戈,亲自关注。
但一方面,这个还大有增长的潜力,将来收入突破一百万乃至两百万,可能性很大。
另外也和他非常注重货币金融有关。在此之前,他甚至否决了大臣们提出的将诸钱监并入税务使衙门的建议。
“诸钱监从少府剥离,新设一衙,名字你们想一下。”邵树德说道:“各道增设铸钱使一员,总领该道钱监。钱监的任务只有一个,铸造钱币,所需金银铜料,由少府提供。”
“如此一来,国朝岁入便有三个来源,即田税、商税、钱监。”他最后总结道:“商税、钱监收入全归朝廷,此项约合2300万缗,比起前唐两税法推行后的顶峰1800万大有增长……”
他本来想说“但还不够”,却又担心官员们错误领会他的意图,横征暴敛,于是便止住了。
这两千多万的收入中,包含了关税、印花税、过税、住税、榷盐、榷茶、榷马……等等一系列与商业有关的税收,不用与地方分润,想想就美滋滋。
田税包括户税、地税,邵树德最近与宰相们商议了一番,觉得可以适当降低田税征收额度,并固定下来,折算成钱的话,大致一年可收一千八九百万缗的样子这部分需要与地方分润。
如果说前唐时期,商税与田税对半分的话,夏朝就已经占到55左右了。
其实这个财政收入,还是带有很浓重的“先军”特色,即以前收得太狠了,现在减免税收,却也减不了太多。
将来再说吧。
支出方面,禁军赏赐、粮食开支,一年大约需要1000万出头在没有战争的情况下。
州军一年也需要800万下,毕竟人数较多,将来肯定是要慢慢裁减的。
镇军人数还不多,目前一年开支一百多万,但将来人数会增加,开支也会涨。
可以看得出来,在和平年代,军费开支就占到中央财政收入的一半。
比起军队,全国一万多官员的开支就小很多了,一年几百万顶天了。
去掉这些支出后,中央财政收入一年大概还剩不到七百万,去掉宫廷用度、驿站补贴、招待饮宴、日常用度包括官府、军队的消耗品等等,其实剩不了太多。
这个财政结构,大体与唐代类似,只是同比例放大了一些。
当然,无论是中央还是地方,其实还有大量隐性收入,这个在历朝历代都没计入财政收入中,但都是真实存在的。
比如,唐代有大量公地。官员去某地任职,当地会划拨一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