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人普遍只能做到八品官的情况下,给他们来一次突破,打开晋升空间。
与这家老牌相比,安南商社异军突起,盈利快速攀升,几乎快与渤海商社齐平了。
从中可以看出,香料这种大宗消费品,与辽东“鸡零狗碎”的贸易比起来,到底有着多么巨大的利益空间。
西域商社去年盈利了。不多,区区万余缗,也没有分红,但让人看到了希望。
这家商社的主要利润来源还是种地,以后税务监会有与他们打交道的时候。
“有什么需要花钱的地方,今、明两年尽可能花掉。”邵树德又叮嘱道:“你也知道,税务监正式统管天下赋税之后,花钱就没那么容易了。”
同光六年、七年,仍然执行量出为入的财赋政策,从八年开始,基本就是量入为出了——当然,只是相对而言,真没钱了,其实还是会加税,但终究和以前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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料理完税务监的一摊子事后,邵树德心血来潮,待天黑之后,在侍卫的簇拥下,来到了明教坊某处,然后溜进了一处宅邸。
“扎西德,快叫阿爷。”蔡邦氏牵着一个小男孩的手,轻声说道。
小男孩定定地看了邵树德良久,最终怯生生地喊道:“阿爷。”
邵树德高兴地应了一声,一把将儿子抱在怀里。
小男孩也高兴了起来,摸着他的胡须。
侍卫们目不斜视,面无表情。
他们这些人,都是跟在圣人身边多年的心腹侍卫了。不该看的绝对不看,不该说的绝对不说。
亚隆王世子喊圣人爹这种事情,我没听到,这辈子都没听到过。
“几个月了,你都不来看我们母子。”蔡邦氏有些不满地说道。
邵树德有些尴尬。
我是大夏天子,你是吐蕃王妃,我老来看你也不合适啊。
“正旦不是刚见过面吗?”邵树德拉着母子俩人进了屋。
蔡邦氏脸一红。
正旦大朝会,她入宫觐见皇后,结果被圣人像饿虎一样抱住偷情。
圣人还大言不惭,说现在宠幸一次妃子要歇一个月,机会难得云云。
“扎西德五岁了,你这个狠心的爹,就准备一直关着他?”坐下之后,蔡邦氏问道。
“你想怎样?”邵树德问道。
“你敢作不敢当?和我偷情的时候馋这馋那的,现在又这副模样。”蔡邦氏气鼓鼓地说道:“扎西德已经懂事了,他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是谁。”
“有些事不要当着孩子的面说……”邵树德无力地说道。
“阿爷、阿娘,我去外边玩会。”扎西德从邵树德的怀里挣脱,一溜烟跑到了院子里。
邵树德看着孩子的背影,有些触动。
“奴奴,你教得很好。”他伸出手,轻轻抚摸着蔡邦氏的脸,低声说道。
蔡邦氏的气势陡然降了下来,她看着邵树德苍老的面容,叹了口气,问道:“前几日有人从亚隆过来,入宫觐见了吧?”
“嗯。”邵树德点了点头。
“我早说了,你还不信。”蔡邦氏白了他一眼,说道:“扎西德五岁了,要找个好老师。”
“现在信了。”邵树德笑了笑。
两个吐蕃王子,回去后的表现各不相同。
就在上个月,于阗李圣天上奏,铁哥回到象雄后,受到了当地土邦王公的热烈欢迎。有些人甚至不辞辛劳,从山喜马拉雅山南赶来觐见。
铁哥志得意满,听闻一口气纳了好几个妃子,并不断拉拢土王,许诺好处。
邵树德当时看完之后,只觉以前高看这厮了。
把妻子送到他床上的时候,百般决绝、隐忍,但回了象雄,为何如此高调,想要抢班夺权?
作为象雄土豪的没庐氏都有点看不下去了,匆匆派人下山,途径于阗,打算进京,这会正在路上。
邵树德知道没庐氏的人过来做什么。
铁哥这个人野心太大,却又有点志大才疏。
他对没庐氏不信任,因为在长安的时候,没庐氏的人多次单独觐见,铁哥有疑心是正常的。
另外,可能就是不甘心当傀儡了。
这人——有意思!
与铁哥相比,延孙就十分恭顺了,这可能与他面临的局势有关。
总体而言,他在亚隆当地的地位不是很稳固。吉德尼玛衮一系暗中使劲,搞得贵族们有所动摇,故急需大夏朝廷的支持。
延孙是有功的,邵树德很清楚,因为蔡邦氏为他生下了一儿一女两个孩子。
延孙回亚隆后,同样纳了几个侧妃,但据刚刚来京的内线告知,回去一年多了,延孙也没个一儿半女。这或许才是他老实的最主要原因——没有继承人,哪个贵族愿意陪你玩?
“我的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