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rin孙不太确定。她不喜欢龚行慎吊儿郎当又玩世不恭的个性,也不喜欢武侠小说里的打打杀杀,但在收集龚行慎的资料时,她仍然会对龚行慎只身救人质、大破犯罪团伙的描述感到心潮澎湃,仍然会为龚行慎事了拂衣去的豁达肃然起敬。尽管她深知同行们在叙述时会有主观侧重,有些话是言过其实的夸大,但她仍然有些崇拜这个像只陆龟般沉底的人。
蓦地,一根枯黄的竹竿映入她的眼帘。
“那不是竹剑么?”Erin孙小跑着到了近前,竹竿被卡在船与栈桥之间,正随着波浪来回敲打着一条渔船的船底。她趴到栈桥边上,像一只伸懒腰的猫一样去捞水里的竹竿,可距离竹竿仍有半臂的距离。
“女士,让我来吧。”
Erin孙循声去看,心头突地一跳,不由痴迷地盯住了眼前这位美男子。对方看起来有二十来岁,身材高挑,面貌英俊,穿一套藏青色的对襟立领衫,皮肤保养得极好,一头漆黑长发被一丝不苟地梳到脑后,用发绳扎成一束。如果说十分满分的话,那么眼前这位男子不施粉黛就足足有九分了。
Erin孙拘谨地捋了下鬓边的发丝,后悔没先补个妆。她以一种小女子特有的羞赧和温柔回应男子:“好……好的,有劳了。”
男子微笑着,皓齿微露,优雅地弯腰蹲下,轻而易举地拿到了竹竿。只看他的举止,Erin孙的心都要酥了。他提着竹竿端详了一阵,又随手舞动了两下,递给Erin孙说:“这条竹竿的主人死了吗?”
Erin孙矍然一惊,瞪大了眼睛盯着男子。
男子还以微笑说:“还你吧,谢谢。”
Erin孙蒙头蒙脑地望着男子离去的背影,回味着男子说的那句“谢谢”,猛地恍然大悟:“他和我说什么谢谢?不对呀。”Erin孙像是又突然想到了什么,再次趴到栈桥的边缘,伸直了手臂比划。她蹙起眉头,栈桥平面距离水面少说也有一米二,男子蹲着怎么可能够到竹竿?
难道说,这个美男子是个畸形?想到这里,Erin孙心中居然有种异样的舒泰——老天还是公平的,也有理所当然的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