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有可能谋害侄女,我正要抓住盘问,他逃跑时失足摔死了。这么说,我哥他一定会信。他一直相信我,纵容我。”
怪物想了想,露出不屑的申请,说:“太弱。”
“弱才是被杀的理由。”葛夜行一挺腰,从三米来高的树上跳下,轻盈地落地,迅速钻入林中。
怪物望着少年,看林中一道游鱼般的身影迅速逼近。
小乙蓦地停住脚步,感到脊背上每一根汗毛都竖了起来,恰似在始祖遗迹遇到巨婴时——知气,是知气在对危险预警。他立即警觉起来,转身看向后方,做出防御架势,后方是空荡荡的阶梯。又徐徐转向四周,两侧的树林、灌木随风微动,再无声息。
冷静,要冷静思考。冷汗从额头渗了出来,小乙竭力调匀呼吸,使大脑保持清醒,想好该怎么应敌。老师讲过的,连珠价出现在脑海里,却怎么都想不出应付之策。那就动脑子,自己得逼着自己想出办法。
山里不可能有猛兽,所以只能是人。绝非山下人,因为山门封了,那就是山上人。罗祠山?丁潜?丁潜不强,不可能让自己有这样强烈的反应。那就是罗祠山,他一人打败了张、孔二人。而且,他还极可能是修行者。
夏千蝶说,她所知的修行者是超人的存在,是令隐士统领武者的根基。服丹之后就可以有常人三十年以上的功力,这种即食即得的力量真方便。
假如是罗祠山,他有充足的理由报复。还有什么比这条鲜有人知的小路更适合悄无声息的报复?尤其对自己这个黑卡贵宾。可是,他怎么知道自己会走这条路?张衢亨泄露的?不,应该不会。他是小天师,没理由参与到罗祠山这种地位一般的人的恩怨中。难道不是罗祠山?可是,除他之外,自己没有得罪山上人。
不管了,既然是山上人,那就有办法。
与此同时,趴在灌木丛里的葛夜行咂着嘴巴,这小子有神念?不能啊,极霞宫方圆都被张天师罩着,没几个人的神念可以使用。那就是武者的知气了,他小小年纪就领悟了知气,该不会从小就被爹妈扔狼窝里了吧。可怜,还是杀了他让他早日解脱吧,爷真是个善人。
他手中凝出一把无形气剑,还未出手,小乙猛地回头看向这边。葛夜行心头一动,收了气剑。不妥,一剑杀了他会被人察觉是自己干的。得想个法子让他摔得粉身碎骨,用真气压碎他或许不错。正琢磨着,小乙朝着这边嚷了一句话,叫葛夜行怔住了。
“我知道你是谁。”
咦,他知道自己是谁。这不能,他没见过自己。这小子吓唬人呢!倒是让人意想不到。
可接下来的话却让他心惊了:“是你杀了托马斯吧。”
惊讶,无比惊讶。葛夜行开始怀疑这小子是特人科派来的诱饵,目的是诱捕自己。
另一边,小乙感到无比侥幸,蒙对了。对方沉默,就说明自己的吓唬起了作用。可是,新的问题出现了。如果埋伏自己的是那头两米多高的怪物,应该不可能不露行藏。这就意味着,怪物有帮手。光一只怪物就够危险了,再多一人,那自己死定了。
“哼,特人科早就知道你们躲在山上。我劝你们俩,不要再负隅顽抗,乖乖出来自首,争取夸大处理。”
对此,葛夜行并不意外,老哥刚还责备自己做事不谨慎,让特人科抓住了上山的由头。可是这小子说的话怎么好像自己才是砧板上的肉、网中的鱼呢?不应该啊,自己的神念再受压制,感应危机总还可以。经过深思熟虑,葛夜行认为小乙还是在诈唬人。
而小乙好似在“玩答错了就去死”的猜谜竞赛,生怕错说一句而导致对方发现破绽。表面上看起来气定神闲,实际上,早紧张得嗓子像被火焰炙烤过的大地,吞下的口水都无法润湿干燥的喉咙。直到他确信自己的声音不会喑哑、颤抖,才继续开口:“你以为我在诈唬你们吗?不是!”
他想说“其实你已经被包围了”这种老套台词,但转念就觉得不妥,立马改口说:“没错,我是一个人上山,可是你不能杀我——”
一股浓烈的杀意陡然袭遍小乙的全身,惊得小乙连忙住口。小乙骂自己暴露了虚实,同时摆开架势准备与行将到来的人生死相搏。然而,倏忽之间,杀意消失了,树林中依然平静。
小乙不认为是对方放过了自己,因为被注视的毛骨悚然感还在。那么,对方一定因为自己的话动摇了,他在犹豫是否可以推出杀人的刀子。
葛夜行确实在犹豫了,但不是犹豫要不要推出杀人的刀子,而是犹豫小乙接下来的话是否更有趣。
“知道为什么我要一个人上山吗?因为我想把你们绳之以法。我不知道你们用了什么方法隐蔽声息,可我确信,当时你们正在行凶,就在我路过的时候行凶。这对一名侠客而言,简直是耻辱。我想帮助特人科,但特人科觉得我还小,不肯让我参与。于是我一个人来了。
“但是来之前,我给特人科的姜先生留了讯息,就在关于你们谋杀的报告里。他很快就会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