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狼带领着群狼,在寨子里横冲直撞,撞塌一户人家的土墙,嗅嗅。又蹿到一家的屋顶,掀开茅草编成的屋顶,吓得蜷在房角的居民尖叫着蹿出房子。还是嗅了嗅,愤然拍碎房子的木墙,奔向了下一户人家。
恐惧席卷了整座寨子。居民们嚎啕着、乱窜着,抱孩子躲进地窖,爬上树梢,藏进水缸,没头乱跑,或者索性抱头蹲在地上等死。有民兵乡勇,拎着斧子、叉子、砍刀,在甲长的组织下聚集起来,阻击狼群。但当头狼流淌着银光的眸子瞥向他们时,他们满腔的怒火和热血,都好像经了霜雪,全都冰封了起来。
“畜生!你要找的东西在我这里。”
头狼正扒着一截烟囱,攀在瓦房上,听到喊声,立即露出了獠牙,扭头看向持着朴刀的头领。它嚎叫一声,一脚蹬断烟囱,扑向头领。头领抬刀格开头狼的利爪,但头狼巨大的力量,令他不由倒退了两步。
“你升级了,早知上次就该杀了你。”
头狼嘶吼着,群狼得了召唤,迅速集结过来,将头领围在中间。
头领单手掐腰,哈哈大笑:“痛快!还差一口酒,快活林未掺水的烧刀子正好。”笑完,居然有些伤感。“今天就是今天了。”
死不可怕,可怕的是出师未捷身先死。十年了,每天都懊糟得度日如年,每天都恨不得死掉。可终于要等出头了,却得送命了。送命就送命罢,至少我的任务完成了。
他回望了眼寨门,喃喃道:“少爷,千万要认出我啊。”摸了把大胡子,他说不出的气闷,谁他娘的说留胡子威武的?
唉,日日夜夜提防着白狼,我的嗓子不也喊哑了嘛。
“看爷们儿再打废你一次!”
头领一跃而起,朴刀劈向头狼的脑袋。头狼低吼一声,群狼同时委顿地垂下头。接着,它前爪以前所未见的速度拍出——
砰!刀碎。头领重重摔在地上,眼前一片血红。
“他奶奶的,你这开挂的畜生。”头领强撑着挺起背,居然笑了,“这样的力量,就该是少爷的。哈哈!”
头狼没有立即杀了他,而是踩住他的小腿,逼视着他。
“白痴,那样东西要在我身上,你不早发现了。”
头狼虽然通灵,但还保留着野兽的凶性。它眼里浮现出残忍的杀意,咆哮,抬起前爪,朝头领的脑袋拍下。
“呵……”头领神色淡然,笑容淡然。
死前,人都会如翻连环画似的,回忆过去。他也开始想,却倏然觉得懊悔。为什么他要折回寨子?只有他一个人知道东西藏在哪里,当时大可以和少爷一起逃的。还是入戏太深啊……一个团总而已,有必要连命都搭进去吗?那时他在想什么?好像什么都没想,理所当然地就下了城墙。
啊,原来……我早把自己当成了鹏程寨的一份子了。
“逃啊!”
头领用尽力气大喊,但不知道声音能传多远。至少作为团总,他尽了最后力气了。
狼爪近在咫尺,他可以清晰看到狼爪上的肉垫。厚、粗糙、干裂,成熟且老迈。当然,他无心记忆分析。狼爪遮住了月光,他闭上了眼,等死。
忽然,砰的一声闷响,头狼脑袋一歪,滚出去好几圈。
隔着眼皮,头领又感知到了亮光,好像还听到了熟悉的声音:狼的哀嚎。他睁开眼睛,先发现头狼滚倒在地,旁边还有炸碎的床弩弩箭。又扭头看向后方——二十二级少年?
小乙和姜白芷,突破群狼的包围,冲到头领身边。
“还能动吗?能的话,站起来。”
头领大喜过望,顾不上感谢,从百宝囊里抓出一把益气丹吞下,没等体力恢复就挺身而起。“我缺把兵器。”
小乙丢给他一把朴刀说:“本来打算使刀剑合一神功的,先借你吧。”
头领说:“我顶住头狼,你们杀其他的。狼数越少,头狼越弱。”
小乙说:“不必,我们先一起杀普通狼。”
此时,一支巨箭射来,把刚爬起来的头狼,再次射翻。
“这准头,是阿柳吗?”
“是老白。他说他射击游戏玩儿的好。”
“啊……”头领支应一声,心里默念:“他真是少爷。”
头狼低吼了一声,委顿的群狼立马重新恢复了活力,脖颈挺直,毛发炸起,显得十分凶悍。
“小心,头狼把力量分给群狼了。”
“怎么回事?”姜白芷想问个明白,但群狼已经扑了上来,只好暂时作罢,“等会儿还请解释一下。”
头领呵呵笑道:“一定。”就冲你们是少爷朋友。
三人舞剑、挥刀、点枪,和群狼搏杀。小乙使的是慕剑儿传授的快剑术,在击杀十几匹狼后,剑法越发纯熟。无论是速度,还是巧劲的把握,都初窥门径。这得益于如意诀基本功。
任何一种武功,都会根据发力要诀不同,侧重训练某部分肌肉的力量或关节柔韧性。刚开始习武往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