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看道路上的人民,他们连衣服都快穿不上了,小臣拿什么抵抗当初过来的闯贼呢?难不成我让他们用牙去咬吗?”
虞城县表现出一副很是为难的样子,其实他说的还算轻了,虞城县乃至整个河南,这几十年来遭受的苦难都可以说是惨绝人寰,近几年更可以说这里成为人间地狱了。
甚至就在去年,也就是崇祯十六年,当时闯军攻城,官军不敌,为了避免河南省治被闯贼所攻占,当时官军竟然直接下令将黄河决口。
一时间,黄河水从朱家寨源源不断地流向开封,黄河是地上河,河面的高度比之开封城最高的建筑物铁塔的塔尖还要高。
河水从决口处飞泻就好像瀑布一样,只不过瀑布下多是石头、湖水,而这里却全都是无辜的人民还有包围开封的农民起义军。
当时李自成等人躲避不及,光是被大水冲走的士兵就有一万多人,发了大水之后这里更是出现了大疫,归德临近开封,而且也在黄河沿岸,自然也躲不过这一劫。
“哼,那就不是我需要关心的事情了,这些话,我看你还是和殿下说更好。”张勇自知说不过他,自己也没有什么理由,一挥马鞭就进入虞城了。
留下虞城县令站在原地,呆呆地望着南方的地平线,似乎在思考着,自己未来的命运究竟会是怎样。
越过虞城的黄土夯制成的城墙后,张勇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现象,那就是这里只有男子而没有妇人。
“你们这里的女子呢?为什么大街上来往的尽是些打赤膊的汉子?”张勇骑在马上,见到虞城内部街道上行走的全是男子,竟然连一个女子都没有,实在是奇怪,所以问虞城县令。
虞城县令苦笑不得地,仰着头看骑在马背上的张勇说“我方才不是和将军说了吗,归德屡遭天灾人祸,人民已经贫穷到了极点。”
“现在天气炎热,男子还好,打赤膊,光着上身行走,劳动都不受影响,可是那些女子呢?她们难道也能打赤膊吗,自然都待在家里不出来了。”
听到这些话,张勇默不作声,虞城县令说的话是真的,没有掺水分,可是他之前投敌的事实不容狡辩,即便他真的是为了当地百姓着想,也要关进大牢里面,等待朱慈烺的处置。
……
张勇两万余人马浩浩荡荡南下,就连乡野间的农民都瞒不过,归德府城里面的大人物们对此更是一清二楚。
现在归德府的知府是桑开第,他之前投降闯贼不过是因为怕死,现在一见到大明收复中原的兵马出征了,内心涌动,便有想法将整个归德献上,以此来弥补自己之前犯下的投敌的过错。
“启光,朝廷差兵马来中原了,这消息你知道了吧。”桑开第将丁启光召到自己的府中,故意问他人尽皆知的消息,以此来试探他有没有什么想法。
丁启光原来是大明的参将,可是当初闯贼来攻,他也和桑开第有一样的想法,再加上自己手上没有一兵一卒,所以竟直接降了。
“您是有什么想法吗?大可以说出来,启光是个武人,不喜欢弯弯绕。”丁启光虽然是督师丁启睿的弟弟,但是走的路子却和哥哥不一样,他哥哥是文臣,他是武将。
“丁督师当初为贼所杀,我深感悲痛,奈何贼人势力庞大,我无可奈何,如今终于见到了报仇的机会,不知道你是否把握地住。”桑开第装出一副十分悲痛的样子说。
其实他和丁启睿根本没有什么交情,二人最大的关系似乎就是眼前的丁启光了。
“好,我早就有这个想法了,你想怎么做?”丁启光明白桑开第是要趁着官军攻归德的大好机会,趁机反了大顺,只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做,还是得听桑开第的安排。
“咱们把管河同知,还有商丘、宁陵、夏邑、拓城、鹿邑的县令都召集过来,说要和他们商讨如何御敌,到时候我摔杯为号,你便拔剑领兵杀人。”
桑开第的套路很老,但是不得不说,很有效,他派人这么和管河同知这么一说,他们便连忙骑马坐轿赶了过来。
“桑大人,不知府城有兵几何,可否抵御明军啊?”宁陵县一见到桑开第,就问。
“诸位不要着急。”桑开第听了这些人的问话,也不急着回答,而是装做一副不小心的样子,将手中的茶杯跌落。
就在茶杯破碎以后,丁启光便从这间堂屋两侧的小门里冲了出来,还带着七八个手持刀剑的家丁,他们将刀剑对准管河同知,还有几个知州、知县后,便趁着他们来不及反应,一拥而上将之捆绑了起来。
“哈哈,你们这些伪官,今日终于被我所擒获了。”桑开第坐在主位上哈哈大笑。
这些大顺委任的官员已经被他抓住了,归德府的大顺势力已经被清除干净,接下来就是将张勇给迎入归德,另外再请示金陵方面,该怎么处置这些人了。
不过最关键的还是该想想用什么样的语气来写信,把他们的功劳夸地大大的,把他们以前的污点解释清楚,否则以后朝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