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杰决定一不做二不休,为了避免朱慈烺的怀疑,还有忌惮,干脆将自己手上的一切权力交出去好了,只有这样,朱慈烺才可能放过自己。
反正自己在扬州,还有背叛农民军,接受官府招降这几年,着实杀了不少的富户,抢了数不尽的金银财宝,就是自己吃十辈子也足够了。
“你说什么?”朱慈烺懵了,准确的说是不敢相信高杰的话。
明明自己刚才只是出言敲打高杰一番,想让他在自己面前服个软,朱慈烺怎么也想不明白高杰为什么要辞去官职、爵位,放弃自己手上的权力。
朱慈烺想了半天,也只能找出一个最合适的理由,那就是自己身上的王霸之气太浓郁了,让高杰无法忍受,所以上来就和自己说要辞去官职爵位。
其实,从来没有什么王霸之气,一个人的气质也很难影响到别人,就算你杀了一万个人,身上充满了虚无缥缈的杀气,也很难让一个普通人站在你的面前看到你就吓得屁滚尿流。
如果真的有那样的情况出现的话,不要怀疑,一定是你长得太磕碜人了。
高杰真正说出这话的原因还是惊讶于朱慈烺的消息灵通,还有对于神秘的皇权的畏惧心理。
朱家的皇朝才倒下几个月而已,天下间畏惧朱明皇权的人比比皆是,就连大顺永昌皇帝李自成,在围攻京城的时候也动过和崇祯议和,放弃权力,做一个大明贵族的想法。
“难道陛下连臣这一点小小的心愿也不准吗?”高杰愁的都快哭出来了。
高杰觉得要是朱慈烺明确的说不准他辞去官爵的话,朱慈烺就是非杀掉自己不可了。
“准倒是可以准。”
朱慈烺一说,高杰便觉得看到了希望的曙光,可惜下一秒,曙光就从他的眼前消失了。
“不过,你为什么要辞去官爵啊?”朱慈烺是真的搞不明白,高杰手上有那么多好牌。
朱慈烺觉得要是自己的话,肯定不会像高杰这样怂,而是就叉着腰站在这里,鼻孔朝天对皇帝说话,反正背后有好几万大军,谁敢拿他怎么样。
“这难道还需要臣解释吗?”高杰也搞不明白,在他看来,这不就是你的意思吗?否则你威胁我,还说这么多话干什么。
“你这嘴,不像个带兵打仗的将军,倒像是个说相声的,要不我把你送津门算了。”听道高杰这么说,朱慈烺也乐了。
他觉得两个人这么一唱一和,倒是有点像说相声似的。
“现在我朝内有流寇,外有鞑虏,你就不要想那么多了,只要好好听朕的命令,为朝廷建功立业,朕保你封妻荫子,保你高家与国同休。”
虽然高杰这样的军阀很坏事,但是朱慈烺是真的不希望他离开,高杰就是再菜,他也是从明末农民战争的尸山血海里面爬出来的老将。
朱慈烺手上最缺的就是这样的人了,毕竟金钱、人力、土地这些问题都好解决,唯独经验这个东西,几乎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得到。
“陛下此言当真?”高杰想不到朱慈烺竟然没有将自己斩草除根的意思,大喜过望之后,竟追问朱慈烺,仿佛要他给自己一个承诺似的。
“真的,如今用人之际,我自当不啬厚赏尔等军将。”朱慈烺不厌其烦地说。
也就是高杰这样的大军镇能有这样的待遇了,要是换一个人来,就算是内阁大学士,朱慈烺也早让人把他撵出去了。
就在高杰想要朱慈烺继续保证、承诺的时候,刘宝突然闯了进来,高杰刚要从嘴巴蹦出来的话只好硬塞回去。
“高杰,你起来吧,先找个位子坐下。”朱慈烺见刘宝来了,不方便和高杰再多说,便让他先找个地方坐下。
议事堂中摆放了很多把椅子,都是准备来给前来面见朱慈烺议事的朝廷大臣们坐的。
大明毕竟和螨清不同,臣子和君主更多的一种合作,甚至父子的关系,不像螨清一样,君主是奴隶主,臣子就要做带着镣铐的奴隶。
“万岁,史阁部、钱阁部等人都来了,现在正在小院里候着呢,要不要立刻宣他们进来呢?”刘宝问。
漕运总督衙门是一处大四合院建筑,内部大体上由数个中型四合院、小型四合院组成,就好像红楼梦里的宁荣二府一般。
而议事堂所处的院落外就另有一处别院,其实就是个小花园,平时是总督衙门里的女子经常来逛的地方,现在就成了大臣们待诏的场所。
“让他们进来吧,流寇和鞑子打的越来越凶了,战事一天都耽误不得。”朱慈烺说。
众人进入议事堂,依次是史可法、钱谦益、刘泽清、刘良佐、黄得功、朱帅揿、张勇、徐宏基、越其杰、陈潜夫。
“诸位爱卿,今日召尔等到扬州,不为别的,正是那北伐的事情。”
“朕觉得如今国事艰难,内有流寇四起,外有强敌虎视眈眈,我大明二百余年的江山,如今已经到了最危机的时刻。”
朱慈烺的话,其实大家早就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