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定国很是无辜的说,他心想,不过是用些死人骨头当柴火烧而已,干嘛这么大惊小怪。
老子当初见那些饥民捉人活剥了,然后用尖刀剔下生肉,直接煮了吃掉,就那也没有你这么惊讶啊。
“算了,既然如此,那我也不说什么了。”张勇听到许定国这么说,才知道河南的局势究竟恶劣到了怎样的地步。
其实河南,乃至于大江南北遭受到严重的破坏,都和许定国这些军头脱不开关系。
俗话说的好,贼过如梳,兵过如篦,许定国、高杰这些人肆无忌惮的劫掠百姓,把人当做绵羊,随意宰割。
要不是他们这么乱来,也不至于造成李闯所到之处,尽皆开城纳粮的局面出现。
草草地巡视军营一圈,张勇就带着高杰、许定国回到了睢州城内休息。
本来许定国想要设宴款待张勇、高杰二人,却被张勇以军中不得饮酒的借口给阻止了。
其实历史上许定国就是这么杀掉高杰的,张勇阴差阳错的阻止了许定国,从此许定国的命运就被改变了。
许定国不会从此放弃,只是以后他再也没有这样好的机会了。
回到住所,张勇立刻命身边的书办给他写了一封信,介绍他在睢州的情况,同时询问开封府如何,然后便命传令兵骑上快马,连夜赶到杞县交给河南巡按陈潜夫。
得益于李自成在河南流动作战的几年时间,几乎把攻下的所有州县城墙都拆干净了,所以传令兵没有受到任何阻挠,便进入了杞县中。
“河南巡按陈潜夫何在?大明定远大将军张勇差我送书信一封与您。”来到杞县的县衙外,传令兵站在门外大喊。
此时才刚刚拂晓,天边出现了一抹鱼肚白,人们都躺在家中睡觉呢。
见没有人站出来回应自己,传令兵于是又说“河南巡按陈潜夫何在?”
这时终于有推开黑漆大门,从县衙里面走了出来。
“你是?”一个穿着便服的人探头探脑地问。
“我是定远大将军账下的传令兵,大将军差我来送书信一封给陈大人,现在他人在何处?”传令兵说话毫不客气。
现在是战时,军将的可比文官值钱多了,更何况他是受了大将军差遣的传令兵,自然有底气在一个门子面前横了。
“快进,我家老爷就在里面。”门子说着上前为他牵马执鞭,唤来一名马夫将传令兵的马牵到了马厩,然后将传令兵带到了陈潜夫的面前。
“大人,这是大将军给您的信。”传令兵说着将信件递到陈潜夫的手中,然后他便站在一旁等候陈潜夫的问询。
“嗯,大将军身体可好?”陈潜夫收下信件,不急着看里面的内容,反而先问张勇的身体状况。
其实不过是嘘寒问暖,客套两句,让这个传令兵觉得他很关心张勇罢了。
“谢大人关心我家将军,他一切都好。”传令回答说。
“那好,你先回去吧,我这里没有什么让你带话的,对了,来人啊,赏他半吊钱吃酒。”陈潜夫可怜传令兵连夜骑马赶来,知道他一定很劳累,于是让人拿半吊钱给他花。
半吊钱是几百枚铜板,购买力很强,在物资充足的江淮地区,或者是没有遭受到战乱的地带,这半吊钱几乎可以让传令兵大鱼大肉、好酒好菜吃上两顿了。
不过在河南,呵呵,那就够呛了,能喝一壶酒,吃一盘牛肉估计花的就差不多了。
传令兵接过半吊钱,对陈潜夫谢了恩,便出门牵马回睢州了。
而陈潜夫则叫来越其杰并他麾下几个官员来看信件的内容,本来别人给他的信,他是不应该让外人看的。
但是在陈潜夫印象中,张勇是一个几乎没有私事,就好笑刚来到这个世界上似的,他给自己写信,说的一定是公事。
再加上张勇没有特别嘱咐传令兵,所以陈潜夫认为这封信里面写的应该不是特别机密的军事信息。
“陈大人,张将军此番开来是非得拿下开封府不可了。”越其杰捋着自己的山羊胡子笑着说道。
“大军一到,必然能够将那些乱臣贼子碾为齑粉,只是我想开封府城里的田虎、林毅二人恐怕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也不知道届时我军将伤亡几何。”
陈潜夫担忧将来张勇的部队会在攻打开封的时候遭受到很大的伤亡,他的担忧不是空穴来风。
张勇部下是山东来的义军,都是些新兵蛋子,没有什么战斗经验,而许定国和高杰又是两个老兵油子,让他们出死力攻城只怕比登天还难。
“这就不要担心了,我看依咱们陛下的性子,恐怕不管多大的伤亡都在所不惜。”
“而且陛下不是再有十余日就会沿黄河登陆兰考吗,到那时精兵强将、粮草辎重、甲马器械一来,还怕打不下残破的开封城?”
越其杰认为开封城的收复只是一个时间问题,朱慈烺此番纠集兵力四十余万,沿途动员民夫、百姓数十万。
无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