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近几年,官军多大败,一次就葬送几万人马,那些闯贼得到了官军的装备,战斗力一下子就来了。”
“在加他们割据地方,自立为王,自己打造兵器铠甲,现在是越发的难对付喽。”史可法哀叹道。
他是大明的忠臣,他不希望看到大明穷途末路的那一刻,可残的现实总是将他的一身傲骨打断。
“阁部大人,您有精兵三千,大将军有精壮三万,兴平伯、东平伯各有三万精兵,除此外还有河南总兵许定国,咱们官军有十数万之众,怎么会打不下来一座开封城。”
沈良儒不敢相信十几万人会拿一千多人没有办法,这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或者说他没有想到官军能废物到这种程度。
“事实就是如此,再者,兴平伯、东平伯、许定国皆是出工不出力的家伙,让他们效死力攻城,无异于是登天的难事啊。”史可法将问题指向高杰三人。
事实也正是如此,这三个家伙,尤其是刘泽清和许定国,一无战意,二又有军阀气息。
每次攻城,往往都是锣鼓喧天,可士卒们连脚步都不挪动一下,甚至于整场战斗打下来,还没有史可法标营射出去的箭多。
他们的存在,极大的降低了整个攻城部队的士气,可以说开封城之所以攻不下来,就是混进了他们这些老鼠屎。
不,如果按军兵数量比例来说的话,应该是史可法他们这两块好肉掉进了一锅屎汤里。
“哼,我不信他们就真的能如此坐视国家败亡,走,二位随我去高杰营中一趟,我要行使我抚军使的权力,谁影响了军队的士气,我就要他好看。”
经过和史可法的几句对话后,沈良儒的火气彻底来了,他也算是朝廷重臣,怎么能忍受这些军阀一样的人物的存在破坏国家的局面。
“唉,沈大人,不要去,他们营中多穷凶极恶之徒,您贸然进入,无异于深入虎穴啊。”史可法担心沈良儒贸然激化朝廷和高杰几人的矛盾。
现在正是大战期间,要是高杰几人一怒之下反叛,那问题可就大了。
“我等是朝廷命官,论理都是他们的官,有什么好怕的,天命眷顾我大明,朝廷不会因为这几个宵小就畏手畏脚。”说着,沈良儒就带自己那五十个护军前往高杰的营中了。
史可法和张勇见状无可奈何,只好各自带兵紧随其后,准备一出现突发情况,就强力镇压。
与此同时,高杰的营帐中,他正和自己的儿子高元爵坐在一张桌案前吃酒食肉。
“父亲,咱们这样做是不是不太好啊。”高元爵一直惦记着这几天他们出工不出力时史可法和张勇愤怒的眼神。
他很害怕有那么一天,他们全家都会因为自己父亲的嚣张跋扈而葬送。
“你懂什么,这几万人马可都是你老子在战场九死一生才拼出来的,现在他们要我往开封城的壕沟里填,凭什么。”说到这里高杰猛地一拍桌子,发泄自己的不满。
“再说了,老子这还不是为了你,为了给你留下一份家业,否则你小子以后坐吃山空,把咱们老高家都给败完了,搞得咱们老高家断子绝孙怎么办。”
高杰俨然是把自己这一镇的兵马当做自己家的私兵了,他的心理就和响应官府号召的民团地主差不多。
“父亲言重了。”高元爵对于高杰很是无语,说着说着就能扯到断子绝孙,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自古以来那有攒军队作为家业的,如今虽是大乱之势,可是新帝已然登基,又有扫清环宇的大志,恐怕咱们这样的军头他容不得。”高元爵希望父亲放弃做一个军阀的念头。
他身为一个军二代,成长的环境比高杰好很多,认识字,也看过很多书,知道很多的故事。
自古以来,从来没有君王能容忍臣子拥兵自重的,甚至亲兄弟,亲儿子也不行,永乐皇帝的例子距离他们现在只有二多年。
“你休和我提这些,人在朝廷,身不由己,若是我高杰没了兵权,不知道多少人想要我的命呢,你这娃娃又怎知?”高杰一下子打断了高元爵的话。
他高杰在明末的战场混了十几年,官军做过,闯军也做过,得罪的人不计可数,劫掠的百姓没有十万,也该有两三万了。
小的不说,远的不说,光说一个最大的,那就是大顺永昌皇帝李自成了,这个是高杰得罪过的最大的人物。
高杰拐跑了李自成的老婆邢氏,不用说,是个人就知道李自成只要有机会就一定会将高杰全家满门杀尽,所以高杰一直很有危及感。
“可是万一新来的抚军使找门,咱们又该怎么办呢?”高元爵忽然想到了沈良儒的存在,于是对高杰说。
“他一个文官干嘛找咱们,就算找了咱们,我也能推脱找理由,你就不要管了。”高杰不耐烦地对自己儿子说。
说曹操,曹操就到,可巧高杰对高元爵说完这话,沈良儒就冲破高杰账外守门军士的阻拦,强行闯了进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