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府衙之中主体建筑,尤其是悬挂着正大光明牌匾的大堂颓圮,直到烧毁成为一片废墟。
标志着刚刚统治这里几个月的大顺政权彻底从开封府消失了,虽然经历数十场战斗,开封城内外几乎没有一寸完好的土地,但最起码,这里又回到了大明的统治下。
“大将军,城池攻下来了,您看现在是不是可以让士兵们放松一下。”就在府衙烧毁后不久,刘泽清、许定国、高杰找了张勇。
一般的封建军队,攻下敌人的城池后,一定会放纵士兵们大肆掳掠,这和城内的主要居民是什么民族没有关系。
甚至这座城池是不是敌人的也不重要,毕竟当兵的和当官的是不会在意这些对他们来说微不足道的小问题的。
“这件事情不要问我,陛下只命令我攻城,现在城池攻下了,我就没有任何职责和权力了。”张勇的脑袋很死板,他的本部兵马只有那三万从山东带过来从义军改编而来的军队。
所以他认为自己只能管理自己那三万人,而高杰、许定国、刘泽清这三部则不在他的管理范围之内,自己不应该过问,也不应该管理。
“可是大将军,将士们劳累了那么久,不让他们放松放松,只怕要出乱子啊。”许定国的话隐隐有威胁的意思。
“开封府是东都,东都留守是史阁部,你们应该去问他。”张勇并没有听出来许定国的言外之意,不过机缘巧合之下,他竟把皮球踢给了史可法。
“好吧,那我们去问一问史阁部。”许定国没有想到张勇竟然像个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只好放弃在这里得到掳掠的许可。
许定国是个贪婪的家伙,他不像个军人,反倒是更像一个商人,攻城时他从来都只装装样子,不肯出力,等到城池被攻破了,又像问道肉味的狗一样跑的比谁都快。
其实他不过是打着士兵们的旗号来要挟官罢了,不管最后怎样,反正得到利益最多的人一定会是他。
“什么,你们要大掠三日!”史可法听到许定国三人的请求后,震惊地几乎要从椅子跳起来了。
“是啊,大人,将士们攻城太劳累了,不让他们放松一下的话,肯定会出乱子的。”许定国和刘泽清在一旁煽风点火道。
“再说了咱们官军攻破贼城,向来是大掠三日,没有让将士们压抑着不释放的道理啊。”许定国搬出来以往剿匪时期内地官军的陋习。
“不成,不成。”史可法坚决拒绝。
他想,开封府在崇祯末年打了好几年的仗,本来人口就减少了超过三分之二,现在又攻城围困了十几天,还望城中大量发射炮弹,这又波及城中军民万人。
现在的开封府,虽然政治地位很高,是府治、省治、东都,但是人口只怕还不如南方一些没有遭受战火的小城市多呢。
“那怎么办,难不成眼睁睁地看着将士们兵变?”许定国竟然敢拿兵变威胁史可法,看来他已经和螨清那边谈的差不多了。
“你敢威胁我!”史可法怒目而视。
本来高杰他们几个有爵位的大军阀嚣张跋扈也就算了,没有想到许定国一个区区的河南总兵竟然也敢在他史阁部的面前撒野。
“末将不敢,只不过是将事实说给大人听罢了。”许定国不紧不慢地说。
看去他完全不害怕史可法的怒火,毕竟史可法的兵只有区区三千人,他却有一两万。
而且他和高杰、刘泽清都是半独立的军阀,大家互相扶持,根本不畏惧朝廷。
“哼,陛下的抚军使沈良儒正在军中,我会让他去慰劳军兵们,你们且在城外驻扎下吧,补给和奖赏不日就会送到营中。”史可法见许定国说软话了,也就不追究他的过错了,要是真的较真到最后,吃亏的还不一定是谁呢。
史可法搬出来沈良儒并非是踢皮球,这本来就该是沈良儒的工作,史可法不过是让大家各司其职罢了。
再说了,他身为东都留守,不能总关心这些事情,他还要着手筹划开封府的重建工作,同时重建大明朝廷的河南地区的统治机构。
这也是很重要的军国大事,甚至可以说不亚于在前线战斗。
“阁部大人,此番入城,我看城中空地甚多,不如让一部分军士到城中驻扎吧,城外的条件太恶劣了,对伤兵的疗养不利。”
许定国真是得寸又进尺,才得到了犒赏军队的承诺,又要求进入城中驻扎。
“不准,城内废墟垃圾甚多,清理太过繁琐,倒不如城外空旷干净,尔等还是在城外继续安营扎寨的好。”
史可法连想都不想就拒绝了他,开玩笑,许定国的究竟打的什么如意算盘也许没有人知道,他的坏心眼可是人尽皆知。
史可法敢保证,一旦自己允许伤兵进入城中的话,许定国一定会慢慢地把城外的军队全都拉进来,到最后甚至反客为主,占了开封城当大王也说不定。
“好吧,既然大人执意如此,末将只能遵命。”
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