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烺的话说的很含糊,但是意思却表达的很明显了,就是不准银行发行债券导致朝廷的债券卖不出去,也不准银行发行债券没人买。
“行了,没有什么事情的话,你就可以退下了。”朱慈烺一挥手,就命姜应元离开了。
他也该走了,这座行宫马就要被拆除掉,因为朱慈烺离开后,估计就再也不会回来了,作为皇帝驻跸过的所在,如果不拆除的话,就必须留下人手修缮维护,这太麻烦了,也不值得。
几天后的金陵城,大明皇家银行外,挤满了拿着银子购买债券的富商、百姓,甚至是官宦人家。
因为债券是这个时代为数不多的投资稳赚不赔的生意,虽然朱慈烺的利息低到只有三年百分之零点五,但是在这个几乎没有通货膨胀,政府也不大规模发行强制使用纸币的年代,已经很难能可贵了。
宛如潮水一样的人群站在皇家银行金陵分行门外的街道,把往日足以供四辆马车同时同行的大道给挤得水泄不通。
人们摩肩接踵,不时有人被踩到脚,怒骂一声,转身就接着往银行的门口拥挤过去。
“别挤啊老哥,我鞋都挤掉了。”
“前面那位,轻点,你踩着我脚了。”
混乱的场面一直持续到分行的行长推开二楼窗户对人群喊话才结束。
“诸位,诸位,请稍安勿躁,银行马就开门,今天银行一共准备了一百万各式债券,而且把所有柜台都停了,专门为你们办理债券业务。”
“你们放心,你们每个人都一定买得到债券,如果有人买不到债券的话,我们银行会向朝廷反映情况的。”分行行长扯着嗓子对人们说。
“快点开门啊,别说那些没用的了。”一个挺着将军肚的富商焦急地冲着分行行长说。
“就是,就是。”这个富商说出了众人的心声,周围的人都一起跟着叫喊起来。
“马,我现在就让他们开门。”面对人们的声音,分行行长承受不住,只好做出承诺。
很快,银行的大门就打开了,百号人一窝蜂地挤进去,有的人甚至不用走路就会被周围的行人挤进去,那场面简直和明星的演唱会或者是春运时的火车站有的一比。
刚才对分行行长喊话的那个挺着将军肚的富商运气很好,他前面的人不多,排了一会儿的队就来到了柜员面前。
“请问您要买多少债券呢?”柜员机械式地问询,既没有温柔的语气,也没有亲切的笑脸,和现代的银行根本没有办法比较,不过眼下大明只有这一家银行,过来办事的人再怎么不高兴也得忍着,毕竟他们没有选择。
“我要买一万两债券,这是你们银行发行的银票,快点。”富商一把拍出了十张皇家银行发行的千两银票给柜员。
这个富商做的生意很大,海外贸易、田地、纺织都有涉及,这一万两白银连他财富的十分之一都不到。
不过这些年大明的局势恶化,地方越来越不安定,农民起义频繁发生,所以他不想冒险做生意了,虽然做生意赚的钱多,可是不安全啊,还总有人盯着你。
比如说买个千八百亩良田,租给几十户佃农,让他们种,可风调雨顺不是年年都有的,总有的时候会颗粒无收。
到时候如果不收租子的话,那他一年就一点收益也没有了,要是强行收租子的话,一定会有人戳他的脊梁骨骂他,甚至那些佃农会揭竿而起,攻破他的碉堡,把他全家抓出来杀掉。
这种事情不是没有发生过,尤其是在农民起义闹的最凶的河南、四川、陕西这些地方,虽然常常有官军剿匪,地方富户又结寨自守,但是农民军以数万人之众攻打的话,就算是省城也不好守,这些富户地主的寨子就更不用说了。
三个省数千个寨子,没有被攻破的只有个位数。
所以说,虽然债券的利率低,三年才给百分之零点五,但是贵在安稳啊,偌大的大明朝,疆域广阔,人口众多,物产丰饶,只要朝廷讲信用,到期就不可能换不。
“奇怪,今天怎么这么多人都一万一万的买。”柜员自言自语道。
“你说什么?有多少人买了一万的债券?”那曾想,这个富商一听到柜员的话就激动起来,双手抓着柜员的衣袖说。
“您不要激动,不要激动。”柜员制止他说。
“有三四个吧。”柜员说。
“什么,怎么会这么多。”富商今天来买债券不过是想试试水,如果情况好了,买的人多了,他就回去拿钱再买一点。
不曾想有人竟然和他有着一样的想法,也打算先买一万两的债券试试水。
他站的位置比较靠前,前面只有十几个人,在他后面等待的人还多着呢,要是后面也有很多人出手阔绰,一买就是一万两,那他今天就不要打剩下的债券的主意了,因为根本不可能有债券剩下。
作为帝国的陪都,金陵有太多的富人了,让他们为国尽忠也许不可能,但是让他们掏钱买些新鲜玩意儿倒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