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这个察哈尔亲王阿布奈,我倒是有些了解。”张若望来到朱慈烺的面前毕恭毕敬地说。
虽然他是朱慈烺身边的老人,也一直很受朱慈烺关照,但他并未恃宠而骄,没有忘记自己作为臣子的本分,要对自己的君主无比恭敬。
“哦,你快说。”朱慈烺不是百科全书,他可不知道这些蒙古人、螨人都是干什么的,要是没有个人和他说说,他还真有些抓瞎呢。
“这个阿布奈是林丹汗的儿子,今年不过十六七虽,林丹汗自从被皇太极杀死以后,只留下了这么一个儿子,林丹汗虽然兵败被杀,但草原的蒙古人不是皇太极能够统治的,可好不容易打下来的地盘总不能拱手让给卫拉特和喀尔喀吧。”
“于是皇太极就让阿布奈做了察哈尔亲王,虽然名为亲王,但实际与藩属国无异,阿布奈的领地不会给皇太极缴纳赋税,察哈尔蒙古的人也不会将皇太极当做自己的君主。”
“察哈尔人虽然被皇太极打败了,蒙古大汗也被废黜,可每年只不过给皇太极缴纳一些贡品而已,如果没有察哈尔亲王的允许,皇太极就算亲至,也调不动察哈尔蒙古的一兵一卒。”
接着,张若望话锋一转“不过,虽然察哈尔蒙古的独立性很强,可皇太极以及螨清宗室很重视和察哈尔蒙古的姻亲关系,经常娶博尔济吉特氏的女子为妻妾。”
听了张若望这么说,朱慈烺才明白过来察哈尔蒙古和螨清并不是紧紧相依的关系,而是充满了仇恨与姻亲的复杂联系。
“这么说来,螨清宗室和察哈尔蒙古是有矛盾了。”朱慈烺摩挲着自己的下巴细细思索说。
他搞不懂为什们皇太极的心会这么大,杀了人家林丹汗,居然还让人家儿子做亲王,这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吗?难道是看人家小,就觉得好拿捏吗,这也太看不起年轻人了吧。
还有多尔衮,他的年龄比朱慈烺和阿布奈大的多,当初皇太极攻打林丹汗的时候他说不定也在场,怎么会想到让阿布奈率领察哈尔人进关支援他呢?
难道就对自己那么有把握,相信凭借自己的能力和威望一定能让阿布奈乖乖听话,张培纶不知道这些螨人的脑回路是怎么长的,怎么会做出这些骚操作。
不过一想到螨洲贵族们一进关就开始搞天怒人怨的逃人法和剃发令,张培纶就不觉得多尔衮的这个选择有什么奇怪了。
“是,恐怕他们只间的矛盾还不小哩。”张若望撇着嘴说。
“要是按照咱们汉人的观点来看,螨清和察哈尔有杀父之仇,清军当初行军到草原,据说常常掳掠察哈尔的牧民和牲畜,让察哈尔人损失惨重,螨清宗室还常常强行与蒙古王公们通婚,只怕阿布奈那些人早就对螨清有怨言了。”
张若望觉得螨清在察哈尔草原一定是人嫌狗憎,毕竟他们之间有那么多的仇怨,即便察哈尔人的文化与汉人不同,但不管什么样的人类,对于仇恨的态度总是相同的。
既然汉人觉得螨清和察哈尔人之间有仇恨,那么察哈尔人也一定觉得螨清和他们有仇恨。
“如果能利用他们之间的仇恨,把阿布奈变成我们的人就好了。”听张若望说了这么多,朱慈烺觉得利用螨清和察哈尔人之间的仇恨似乎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可是朱慈烺没有想到,他这句话一说出来就遭到了张若望的反对。
“不可啊陛下,那些蒙古人都是喂不熟的狼崽子,先帝在的时候就曾经给他们百万两白银贿赂他们,让他们攻击螨清。”
“结果林丹汗不济事,拿了钱不办事,只想着过快活日子,最后还是在先帝的催促下才袭扰螨清,可最后他们反而被清军打的溃不成军,最后林丹汗本人都死了。”
张若望极力反对张培纶的主意,因为他见到过明廷曾经用金银贿赂察哈尔人,让他们进攻螨清最后是什么下场。
花费了白银百万,却没有对螨清造成什么惨重的损失,最后反倒让螨清多了一块草原。
现在想想,有那些银子贿赂蒙古人,还不如拿来练兵或者给边军发饷银呢,百万两白银,省着点用的话足够十万人一年的饷银了。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朱慈烺反问道。
他不相信阿布奈不可以为他所用,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现在的时代和林丹汗那时相比有着天翻地覆的变化,朱慈烺不相信阿布奈还会做出像他父亲一样的选择,出工不出力,拿着银子不干正事,最后被清军杀的片甲不留。
“这样吧,张若望,你持我的诏书,代表我去秘密会见阿布奈,和他谈谈条件,只要他愿意归顺于我,为我作战,条件不是太离谱的话我都可以接受。”
“我可以封他为察哈尔亲王,给他岁禄白银十万两,准许明国和察哈尔边界开放一些市场,不管什么人的商队进入察哈尔的地界,他都可以收税,察哈尔蒙古他如何管理我毫不过问,如果有人攻击他的话,我一定会发朝廷大军帮助他,另外我再一次性给他白银五十万两,作为他本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