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吴三桂带人埋伏在道路两边的丘陵树林时,朱慈烺的前军忽然进入了他的埋伏圈里。
吴三桂看朱慈烺军整齐的队形和严密的军纪,觉得不像是寻常明军,可是他并未多想,他怎么也想象不到朱慈烺竟然会以万金之躯犯险,来到三方势力大战的潼关战场。
没有发现包围圈里明军的异常,吴三桂决定按照原计划从两边杀出,先用铁骑切割开明军的队形,再让步军去将他们解决。
黄河两岸,尤其是南岸的一些丘陵,虽然名为丘陵,但和那只是和两边的平原相比有些崎岖不平而已,远不是南方那些像崇山峻岭一样的丘陵地形。
所以吴三桂的骑兵可以在这里展开使用,只不过几千骑兵想要组成队形在一起就有些困难了。
就在朱慈烺的中军接近吴三桂的埋伏圈时,吴三桂忽然令自己身边的马步军一起杀出,因为行军的缘故,所以朱慈烺令部下摆开一字长蛇阵,队伍十分狭长,此刻有伏兵杀出,瞬间就将朱慈烺的前军马步军三四千人给切割成了大大小小的十几部分。
那些旗手卫和御前侍卫亲军的马步军一时陷入吴军的围困之中,无法和友军联系,顿时就陷入了慌乱之中。
不过好在旗手卫的军官素质比较高,反应很及时,在发现自己失去了同友军的联络后,立刻决定在原地展开防御,静候来犯之敌。
吴军本来以为这股明军是内地卫所军那群装备像乞丐一样,斗志和绵羊一样的家伙,结果步军到了眼前才发现这股明军不好惹。
朱慈烺的旗手卫和御前侍卫亲军,经过几场战役,已经逐渐磨练出来了,虽然称不是精兵,可也算是在这明末的可战之兵了。
在加朱慈烺奖罚分明,厚爱这些士卒,时不时地就去看看他们,关心一下他们的生活,因此他们很乐意为朱慈烺而战斗。
所以今天遭遇伏击后,旗手卫的士卒没有一个放弃抵抗,纷纷用的速度将自己穿戴整齐,拿趁手的兵器,在统帅自己的长官的指挥下站成队形。
吴军步卒杀来的时候,一时间双方竟难分难解。
虽说吴军和明军士卒作战的目的完全不同,可他们的斗志却同样高昂,在打败对手的希望没有破灭之前,双方都提着一口气,不肯泄了下去。
最后还是在吴军铁骑的第二次冲锋的帮助下,吴军步卒才打破明军的阵型,攻入阵中,在里面展开更加血腥的战斗。
一开始两军步卒对战的时候,明军和吴军的步卒还可以用长矛、弓弩等远程武器进行一场低烈度的战斗。
可是当吴军步卒顺着吴军铁骑打开的突破口进入明军阵型中后,双方短兵相接,只能用刀剑、匕首、铁锤来一场面对面,近距离的冷兵器格斗了。
在看到无数吴军黑压压地将自己的前军全部围起来后,朱慈烺没有犹豫,立刻将自己身边的中军和后军派了去。
虽然因为距离问题,只有中军的一小部分能立刻支援前军,但这已经能给前军的将士们提振士气,给他们继续作战下去的信心了。
“不行,太慢了。”看着面前乱糟糟的人群,张培纶哀叹道。
“张超,把御前侍卫亲军马军全都给我集中起来,张忠,你带步军从正面支援。”张培纶决心将步军和马军分开使用。
虽然使用马军的条件很苛刻,但张培纶觉得想要迅速将自己的前军从吴军的包围之中解救出来,就只有将马军集中起来,用一场短促有力的突击结束这场莫名其妙的战斗。
说莫名其妙,是因为朱慈烺没有想到竟然会这么巧,一只军队刚好埋伏在自己前进的道路,而且自己之前派遣出的斥候还没有发现他们。
“好,我去带马军给前军的兄弟们解围。”张超错会了张培纶的意思,还以为张培纶是要他领兵去呢。
“不,我要亲自去。”张培纶的话让他身边的人大吃一惊,他可是天子,怎么能亲自冲锋陷阵,还是在没有准备被埋伏的情况下。
现在敌在暗,我在明,谁知道敌人是不是只有这一点呢?
万一敌军比现在看到的多的多,等到朱慈烺去了又将朱慈烺围起来,那怎么办?要是朱慈烺死了,那大明朝就彻底完了,再也没有人能拯救这个垂垂老矣的帝国。
“不行啊,陛下,谁都能去,可就您不能去啊。”刘宝听到朱慈烺要亲自去后,赶紧冲过去抱着他的小腿说。
因为朱慈烺骑在一匹高头大马,所以刘宝最多只能抱到朱慈烺的小腿。
“只有我去,这场战斗才能必胜。”朱慈烺鉴定地说。
他知道自己的存在对于将士们的士气会产生多么大的激励。
一般的冷兵器军队,死个一两成军兵们就不想打了,毕竟当兵只为吃粮,而且大多数人对于升迁没有**,至于生死存亡的压力就更没有了。
就算吃了败仗,甚至全当了俘虏又如何,杀俘不是一件大概率事情,大部分军队都不会杀害向自己投降,或被自己抓获的俘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