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算把徐宏基水师装备的一模一样的战船给多铎,多铎也过不去。
毕竟南人擅舟楫,北人擅骑马可不是一句空话。
要是寻常小河还行,可面前是水面宽阔,波涛汹涌的黄河,多铎等满洲官兵站船一会儿就得吐个七荤八素的。
不要说在水面作战了,下船岸的时候还能有战斗力就算不错了。
就在多铎心生绝望之情的时候,徐宏基的水师却忽然缓缓向他这边驶来。
“王爷你看,明军水师这是要做什么?”多铎的亲兵发现了这一幕,赶紧提醒自己的王爷。
“他们这是要水陆夹击我们啊。”多铎说完这句话,整个人的精气神都消失了,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的样子。
不过这没什么关系,反正都是要死的人了,就算他现在忽然老一百岁,该死还是要死。
只见明军水师缓缓向岸边驶来,将火炮从船舱中推出,瞄准了岸边的清军。
就在这时,朱慈烺也姗姗来迟地赶了过来。
看到多铎被自己的水师逼得走投无路的样子,朱慈烺觉得真是好笑。
“哈哈,多铎小儿,快快投降吧。”
朱慈烺又劝降多铎起来,只要能够减少伤亡的话,朱慈烺还是愿意接受多铎的投降的。
不过很显然,多铎误会了朱慈烺的意思,他还以为朱慈烺是要饶他一命呢。
“我八旗武士,岂能为了活命而投降于你,再说我身边有八旗勇士两万,今天我未必会败于你的手。”多铎十分死硬,还是不肯对朱慈烺妥协。
“哈哈,你以为我会让你活下去吗?你也太天真了吧。”朱慈烺才不会让多铎这个屠夫,战争罪犯活命呢,如果多铎投降的话,他顶多能留对方一个全尸。
“那你不如想想你身边的八旗们,他们已经精疲力尽了,要不是你说能带他们退回到山西,你觉得他们还有那个体力跟你跑这么远,来到黄河边吗。”
听到朱慈烺的话,多铎扭头看了看自己身边的武士们,只见他们一个个人困马乏,好似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一样。
再要他们作战,确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想想他们的妻儿老小吧,她们在关外苦寒之地等着自己的丈夫,等着自己的父亲。”朱慈烺出乎意料的打起了亲情牌,用这些八旗武士的家人来诱惑多铎投降。
朱慈烺这绝不是什么善心大发,他只是想到了未来驱逐出螨清后,还需要对李自成、张献忠等人,而且还有各地连绵不绝的小股农民起义需要镇压。
如果没有一只得力的军队,朱慈烺觉得到时候自己一定会很头疼的。
只要得到多铎手这一两万八旗武士,那以后进军辽东也不是什么难事了。
“如果他们全都死在黄河边,他们的家人以后要怎样过日子,在辽东那样的地方,他们的家人会不会被人欺负。”
“又会不会被暴动的汉人全部杀死呢。”说到这里,朱慈烺邪魅一笑。
螨清几十年来从汉地掳掠了百万的人口作为自己的奴隶,为自己建设辽东,为自己提供物质财富,螨清从后金国到大清国这一步,也多依赖汉人的帮助。
不过螨清可不会记得汉人对他们的帮助,因为汉人在他们的眼里都是奴隶,会说话的畜生而已。
可汉人终究不是畜生,他们作为文明程度远高于螨人的人类,又岂会甘心屈居人下,做任人驱使的奴隶。
自然从螨清将辽东变成自己统治的国度后,汉人的反抗就从未停止过。
不过平时有着八旗大军的镇压,不管规模多大,烈度多强的暴动最后都会以失败而告终。
可一旦在关内战场损兵折将过多的话,很难保证辽东的汉人奴隶会不会发起暴动,屠杀八旗军出征后留下的老弱妇孺。
届时,没有大量八旗军的强力镇压,会有多少螨洲人被杀,多铎连想都不敢想。
“可他们即便降了,也回不到辽东,再说了,摄政王会处理好汉人暴动的,没有奴隶能杀死自己的主子。”多铎倔强地说。
虽然他也不相信在战场损失十几万兵力后,螨清还有足够的力量镇压奴隶暴动。
“不不不,你们的摄政王离完蛋不远了,我已经收买了你们的察哈尔亲王阿布奈,他已经发誓带领他手下三万草原骑兵效忠于我。”
“只要我一声令下,你的摄政王,甚至你的皇帝、皇太后,都会被我杀死。”朱慈烺的语气十分嚣张,仿佛胜券在握似的。
其实阿布奈根本没有答应效忠朱慈烺,他不过是答应朱慈烺暂时坐山观虎斗而已。
不过为了欺骗多铎,达到自己的目的,张培纶才谎称阿布奈已经效忠自己。
这没什么问题,也不值得谴责,战争本就是如此,充满了欺骗和诡计,在战争中,为了胜利,人类可以采用一切手段,这无关道德。
在战争中讲道德,一个这么愚蠢的家伙朱慈烺记得好像是叫宋襄公。